邻居老太太挑着豆子里的沙子,不认同的反驳:“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其中缘由。那当妈的当时来找小吴讹钱,倒真是因为山穷水尽。这家老小可真是一模一样,让男人当活王八被男人踹了;小的怀了野种也被生掏了下来,你说谁能再掏钱这种货色。娘俩原来的窝也被端了,又都是吃喝被人伺候惯了的主,手里的存项卖光了,可不就得到处讹钱。好像就是去年下头场雪那会儿,当妈的去找老姘头讹钱没成,就假装上吊;不成想脚底下一踹把垫脚的东西踢开,真把自己吊死了。这小的从那以后就干起了卖肉勾当;如今她专摽着几个开黑车的和小餐馆老板,吃饭走道儿不要钱还能倒给她钱呢。小区里所有正经家庭的媳妇,没有不恨她的。”
忽然老太太指着窗外,让吴老太太仔细听兀然响起的叫骂吵闹。似乎是某家妻子在申斥丈夫的猥琐行径,一旁还有个声音叫嚣着谩骂,称是女人没本事留住男人,就只能看着男人去偷腥。
老太太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这还觉得一美呢,丢尽祖宗八辈儿的脸呐!哦,外边显摆的那位,就是在这接活长干的那个小的。”
窗外的对骂已经升级成为群骂,两位老太太一起凑向床边去看,之间楼下三四个妇女揪住一个身材中等的女子,有揪头发的,有按手的,还有负责出拳出脚的。不用说也能猜出,家里都是有个馋嘴巴子到处寻臊的男人。
楼下的争斗终于被保安驱散,居委会人员因为小区内部频繁有人反映,也不能在视而不见;联系到了房主又叫来片警,将章文娣驱逐出了出租房,并向在场群众表示,从今以后一定要将强发屋出租登记管理。
章文娣拉着小箱子没出小区门,房主就招呼收废品的将室内的旧家具搬出去卖了,说嫌她用过的东西脏。
饶是看到这些吴老太太也还是止不住浑身战栗,食不甘味的和老姐妹喝了一碗豆粥,就告辞出门。走在小区外街心花园时,她给外孙拨了手机电话。
蒋敬璋在那边正忙着,接到姥姥电话就催两句。当听说姥姥又回到旧家,并居然遇到了章文娣时,登时就有种火上房的暴躁,直着嗓子就嚷起来:“您这老太太怎这么犯轴呢,跟您说了多少遍,别自己往回跑;您在我妈那边踏实住着等我回来行不行?现在街上那么乱,磕了碰了,我离您好几百里地的,够不着您,不急死我呀。”
吴老太太从没被外孙这么指着喉咙嚷过,听到这里就憋屈的不行,一边摸着泪,一边哽咽诉委屈:先是女儿有病瞒着不让她知道,又说女婿忙着公司生意根本见不着面;再是新房子这边人生地不熟,没个说话的人;最后是外孙子不仅不赶快找媳妇,还一下就走出老远。总之她不找老姐妹去说就没人倾诉。
蒋敬璋抱着手机好说歹说的赔不是,总算哄着姥姥答应,马上伸手拦辆出租车,径直回女儿那边。过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连着拨了十几次才打通母亲的手机,让她和姥姥联系,看老太太此刻在哪个位置。
吴筱梅正开会时跑出来接儿子的电话,又急赶着和母亲通话,被告知上了一辆进城区的公交车。吴筱梅极其懊恼的要求母亲立即下车,打车到她和宋振中住的地方来。吴老太太刚被外孙数落一场,又遭女儿抢白一顿,怒火直冲天灵盖,对着手机里就喊:“你们就都瞒着我把,有事不告诉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