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底还是傅一全把言声送了回去。在车上,傅一全一改沉默的样子,问了许多安安平时的生活细节。言声也耐心地一一道来。就连言声带安安去接儿子发生的几件事,也一并说了。
傅一全便在车里感叹着说:“安安真是个敏感的孩子啊。言小姐,你是个好人,好女人。”
言声便回了他一个苦笑。
第二天,言声去了傅一凡处取车。傅一凡已经早早站在那儿了。看见言声就问:“言声,你昨晚怎么没开车回去?刚才下楼见你的车,不见你的人,我还吓了一跳。”
言声便把昨晚上傅一全约着她去咖啡吧的事告诉了傅一凡。傅一凡听了,就在那儿发了半天呆。后来,言声大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坐到车里了,言声就慢慢问了他一句:“傅一凡,你会带安安回去吗?”
傅一凡听了,不假思索地回过话来:“不会!安安习惯了你,我也习惯了,习惯了这种生活。”
言声听了,便笑开了一张脸回道:“傅一凡,你的经历真是有些不平凡啊!我挺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话说完,言声却瞧着傅一凡嘴角似乎带出一丝勉强的苦笑来,一个人在那儿摇着头。言声心里便猛跳了一下。
到了公司门口,傅一凡打开车后座与安安说再见,正关上车门要走进公司的大门时,言声那边却“吱”地停下了一辆车。接着车门打开就听到有人在叫“言声,言声,好巧,你送先生来上班啊?”
傅一凡便瞧见从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位中年男人,冲着言声就走了过来。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打量着傅一凡。
坐在车里的言声见了这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模糊着回了一句:“啊,真巧,你这么一大早就出来办事啊。”
傅一凡没想到在这里言声还会遇上熟人。抬头间正对上来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就点了点头,回了言声一句:“你等下慢点开,我先进去了。”说话间,又看了一眼来人,笑了笑,转身走了进去。
言声瞧着眼前的这人,印象中瘦削的身形不见了,有些发福。脖子间居然恶俗地戴了一根黄金项链,粗粗的,在那儿闪着冷冷的光。二十年前那人的影子从这人身上再也不见。
“言声,我今天到这家公司是来送份意向书的。你先生贵姓啊?等下也去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郑——总,那是我朋友,不是我先生。他姓傅,我每天过来送他来上班。”言声慢慢回道。
“哦,哦,是这样啊。言声,等下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喝早茶。你先等我一会,我让助理送一下文件去。”中年男人一边回着言声,一边就要钻进车内。
这么多年,这人还是这样,总以为言声会站在那里等着。
言声皱了皱眉头,又笑了笑,迅速回了话:“郑总,不好意思啊,我等下要去上班。我孩子还在车里,我恐怕没时间去喝早茶了。”
听了言声的回话,那个郑总就有些愣住的样子。站直了身体,好一会,才勉强笑了一声:“呵呵,也是,言声现在贵人事多,看来得预约才行啊。”
言声便哈哈笑着回了句:“我哪也不贵,事多倒是真的。抱歉啊,我得走了。再见。”说完,言声就扶着车门,钻了进去。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留下那人在那儿站着,脸上红红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