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1 / 1)

终于熬到了开庭的日子,你穿着一身正装坐在旁听席上,心里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此时,顾时夜穿着你为他新定制的黑色西装坐在原告的位置上,高律师坐在他旁边,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是整个律所和顾时夜一起奋战了四五个通宵整理出来的资料。

被告席上,顾时夜的那些个亲戚在铁证面前各种耍滑抵赖,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气得你恨不得从空间里扛出激光炮把他们都轰了。

等到苏氏夫妇被送上被告席,你冷箭般的目光盯着他们,心想但凡他们敢胡说八道,你以后逮着机会就去扒了他们的皮。

高律师问道:“你们夫妻二人当时承诺赡养原告及原告的母亲,为何又将原告售卖给了娼馆,还谎称原告母亲逝世,将其送往了北州岛浅野县的疗养院?”

苏老板咕噜噜转着眼睛,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解释道:“当……当时我们家生意失败了,亏了大把的钱,我们那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而且我们把时夜那孩子送走,我姐姐也不是不知道。她既然没反对,我们也就没在意。而且去疗养院也是我姐姐自己提出来的,我们尊重她的意愿,同时也支付过很长一段时间疗养院的费用……当然,要不是收了娼馆的钱,我们也没钱支付疗养院的费用不是嘛,所以送那孩子去工作,也不过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他妈妈罢了。”

胡说!

可恨!

你坐在后排,看不到顾时夜此时的表情,但你已经恨得指甲狠狠嵌在手心,真想跳起来冲上去给苏老板一拳。奈何法警和各路媒体都在场,你也只能忍了。

没有人阻止苏老板胡言乱语,他得意地继续说道:“其实那孩子进了歌舞町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穿金戴银,至少比跟着我们夫妻俩可怜兮兮地过日子强。你们大家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怎么看也比我们夫妻俩过得好,是吧?”

王八蛋!

你气得眼眶都红了,在心里爆着粗口,不明白这种颠倒黑白的话这个苏老板是怎么不要脸地说出来的!

而这时,陪审团和旁听席的众人被苏老板恬不知耻的话引导着,全部看向了顾时夜,议论声四起,法官砸了好几下小锤子,法庭才安静下来。

苏老板见众人如此,明显大胆起来,接着又说道:“再说了,这孩子这么些年了,到了现在才想起这个事儿,他一个娼馆里长大的孩子能懂什么,保不齐是受到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人的撺掇。”

这时,苏老板把目光投到了你的身上:“据我所知,时夜依靠的那位银行家的大小姐,与黑帮组织的关系可是非常亲密,她不久前还带着一帮黑帮人士跑到我们店里闹事,把我们家的和服店砸得那叫一个惨啊!”

说着,苏老板夫妻委屈巴巴地拿起袖子擦着眼泪,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以博取众人的同情。

看到这一幕,法庭里的所有人又把目光聚焦在了你的身上,议论声再次此起彼伏。

你此刻浑身发抖,狠狠咬着牙忍耐着。很显然,你和长平组的关系如果被曝光,绝对会让法官联想到顾时夜背后有黑帮支持,说不定会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想到这里,你无助的快要哭出来了。

可就在这时,顾时夜回过头看向你,他的目光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仅仅是这么一个眼神,就安抚住了你的心。

法官此时又敲了敲小锤子,乱糟糟的议论声才停了下来。

在顾家一群亲戚强词夺理地辩诉中,你看到法官的眉头越皱越紧。

一些亲戚不断拿顾时夜男娼的身份说事,一口一个“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还声泪俱下地说什么小时候他们对顾时夜多么多么照顾多么多么好,现在他恩将仇报不近人情……到最后恨不得开始对他人身攻击。

一天下来,高律师的嗓子都已经冒了烟,但案件审理的效果却远不如意。

你听了一天,几次都要气得背过气去,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休庭。

离开法院,高律师神情严肃地说希望顾时夜和他一起返回律所研究下一次开庭的应对方法。你有点舍不得,可也不敢耽误正事,只好和顾时夜抱了抱就让他跟着高律师走了。

刘嫂送你回了公寓。

你一个人回到家,委屈难过着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在翻来覆去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后,你从浴室出来穿上衣服,跑到楼下买了白纸和剪刀。

大约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顾时夜才回家,看着客厅里一地的纸屑,不明所以地问趴在地板上不知道正在干什么的你:“怎么没睡觉,在做什么?”

你从地上捡起一个你的手工作品,展现给顾时夜:“在画小人,拿针扎!”

顾时夜接过你手里的白纸小人,上面大大的写着苏老板的名字。他又看看地上,发现你做的小人不止一个,而是满地都是,不由地掩口笑眯了眼睛。

他一把将你拉在怀里,疲累地把下巴放在你的肩膀上:“看来今天你被气坏了。”

你鼓着腮帮子像个河豚般说道:“是呀,气死我了。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能帮上你的忙,所以只能求助玄学了!”

顾时夜笑笑:“嗯,肯定非常管用。”

“我怎么感觉你在嘲笑我?”你推开他,撇着嘴说道。

顾时夜摇头,重新把你抱住:“没有。”

你知道他很累了,便没有追问更多的事:“我给你去放洗澡水,再加上一些栀子花的浴盐,你一会儿好好泡个澡,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

顾时夜:“好。”

待顾时夜从浴室里出来时,你已经将房间重新打扫干净,那些个你做的小纸人被你用大头针钉在案板上,整整齐齐摆在茶几中央。而你此时已经困得不行,蜷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顾时夜走到沙发边,将你横抱回了卧室的床上,给你盖好被子,又亲了亲你的额头,这才关了灯,睡在了你身旁。

之后的几日,你们的这场官司成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记者们开始深扒你和顾时夜的绯闻。

这也就罢了,还有小报竟然八卦顾时夜以前的客人,甚至还有人说他是什么高官的情人怎样怎样,反正就是说什么的都有。

让你更加在意的是,有些报纸明显是被那些亲戚利用,开始攻击你有黑帮背景,更有说你其实是长平组组长九尾的私生女,离谱程度看得你都笑了。

更有甚者不知道从哪得知了你休学的事儿,就开始说你是极道不良少女,什么在学校里霸凌同学,欺辱老师,被学校开除……其实他们怎么攻击你,你生完气再想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唯一害怕的是这些不良报道影响了法官和陪审团的判断。

报纸上还有一些评论开始倾向顾家那些无耻的亲戚,说什么反正顾时夜年幼丧父,母亲也没有什么本事,顾氏集团交给他们迟早也会倒闭,还不如交给这些亲戚经营。

还有人咸吃萝卜淡操心,说万一顾时夜胜诉,这些资产交回给身为男娼的顾时夜,迟早也会被他败光……

顾时夜这些天都在和律所那边讨论案情,早出晚归。他怕你跟着辛苦,就让你留在家里。

你想着自己如果执意粘着他,他还得分心照顾你,于是便答应下来,乖乖每天在家待着等他回来。

此时,你将一堆报纸摊开在公寓的地板上,拿着红笔勾勾画画,看来看去,整个舆情都没有站在顾时夜这边,让你一个头两个大。

你仰面躺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阴霾的天空,发愁地沉沉叹气。

第二次开庭,顾家的亲戚们仿佛抱团了般,齐心协力抵抗所有指控。

法官再次休庭,并要求你们提供更有力的证据,不然诉讼的进展对你们不利。

看着高律师重重的黑眼圈和哑了的嗓子,你也知道这场官司的压力有多么大。

顾时夜日日都在律所,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就买了咖啡前去慰问。你抵达的时候,他们正在会议室开会,你只能坐在接待处的沙发上喝着咖啡安静等着。

你低头在想,或许当初就应该带着黑帮大哥们去把这些亲戚家挨个点一把火,烧得他们这辈子再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隔着会议室的玻璃看进去,顾时夜向一众律师正色说着什么,他严肃自信的样子那么好看。

你知道他在很认真的做着他要做的事,这样的顾时夜让你深深着迷。所以你又感慨,或许现在的选择才是对的。

正当你嘬着咖啡想着要不要去什么神社拜拜的时候,招待区的大门被人推开。

你没在意地抬眼看去,瞬间就呆住了,接着一个猛子站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阿姨!您怎么来了?!”你惊呼。

顾时夜的母亲穿着一件正式的藏蓝色连衣羊毛裙,披着雪青色的钩织披肩,提着白色的小手包,仪态端庄气质出众地出现在此,让你大感意外。

顾太太对你温柔笑笑:“太好了,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没有找错地方。”说着,她从小手包里拿出一张报纸,对你说道,“我在疗养院里看到了最近的新闻,所以就过来了。”

看着顾太太,你的眼睛有了雾气,也有了希望。

顾太太看你红了眼圈,笑容和蔼道:“你们两个孩子真是不容易,我想我也不能退缩,有些事我也要打起精神来,帮你们出庭作证。”

你狠狠地点了头。看来顾太太已经从新闻上知道了一切,包括顾时夜在兰屋的事。

很显然,无论她在看到这些报导时有多么震惊和难过,此时,她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心态,匆匆从北州岛赶来,准备助自己的儿子一臂之力。

你擦了擦眼角涌出的泪,带着顾太太敲开了会议室的门。

“时夜,快看,谁来了!”

顾太太从你身侧走出,温柔地望向自己的儿子。

原本热烈讨论中的会议室,霎时安静了,或许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过,顾太太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看到顾时夜转过身面对墙揉了一下眼睛,然后很快回身走到他母亲面前:“妈妈。”

顾太太向他笑笑:“好孩子,妈妈来帮你了。”

高律师在旁边几乎要欢呼起来,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案件突破的曙光,而周围的律师们也一个一个兴奋异常,纷纷起身请顾太太坐在椅子上,又拿出一堆资料开始向她介绍整个案件的进展。

你悄悄地退出会议室,临出门时,你和顾时夜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充满欣喜。

因为顾太太的出庭作证,案件的审理出现了巨大的反转。仿佛只要顾太太安然地坐在证人席,顾家的那些亲戚们一个个就全都蔫了,甚至连苏老板那么嚣张,也只敢在陈述事实时低着头,不敢直视顾太太的眼睛。

顾太太说话的方式和顾时夜如出一辙,语言很简练,但全部一语中的,没有任何啰嗦的语句。她的声音冰冰凉凉的,温和有力,明明听起来很温柔平缓,却吓得那帮亲戚们如履薄冰。

你在旁听席听着他们一个个当着顾太太的面推翻了自己前两次开庭的证词,心中终于舒了一口气。

因为顾太太的出现,媒体再次掀起了一波疯狂,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她这位传奇的顾氏集团前掌控人身上。

第三次开庭后,媒体们蜂拥在法院大门口,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

“顾太太,您对顾时夜先生十年在花町工作的经历有何感想?”

“您会不会觉得这些年对不起您的儿子?”

“顾太太,之前顾家宣布您逝世,您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辟谣?”

一个个尖酸的问题被提出,你在旁边已经忍不住脾气。

而顾太太只是亲切地对记者们微笑:“感谢各位媒体对我们家的家事给予的关注,在所有事情盖棺定论前我不想发表任何评论,但是希望大家秉承公正严谨的态度,向公众提供实事求是的报道。”

顾太太不怒自威的气质和看透一切的智慧,瞬间征服了一众记者们,让他们都乖乖闭了嘴。你心里佩服得了不得,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才能修炼出那样的气场,怕是这辈子都没这个可能了。

因为顾太太的到来,你乖乖将家里的小卧室收拾好,又将大卧室里换了床单,然后收拾了收拾东西返回了自己家住。

妈妈在家里等着你,她这几日也跟着担心发愁,抱怨说自己的白头发都多了不少。

“没想到小顾先生竟然是顾氏集团的大少爷,女儿你这眼光是真的好!”母亲向你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你笑了笑昂着下巴道:“那当然。”

“对了闺女,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小顾先生赎身啊,妈妈可是早都把钱准备好了,”母亲兴奋道,“我想着等你们赢了官司以后,这婚礼就可以开始筹办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啊?和风的,西洋的,还是现代的……”

“啊?”你有些懵地看向妈妈。

妈妈自顾自的兴致勃勃地继续说起来:“当初妈妈就没有机会和心爱的男人结婚,真的是太遗憾了。所以你放心,你和小顾的婚礼,妈妈要风光大办,请上广京各个圈子的名流们全来参加!”

你看着妈妈如此激动地畅想着,不自觉低下了头。

妈妈看你神色不对,关心地问:“怎么了?你不想和小顾结婚吗?”

你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当然想,但是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官司结束了以后再说吧。”

“嗯嗯,”妈妈拍着你的肩膀鼓励道,“放心,以妈妈的经验和阅历来看,你们的官司很快就会拨开云雾见月明了!如果你现在没想好婚礼怎么办,那妈妈先琢磨着宾客名单,再想想把你们的新房置办在哪儿,还有去哪家订制礼服,哎呀,到时候我还得重新做个头发……对了,这事儿也不能咱们一家订,得找个机会和顾太太吃个饭,好好商量商量……”

你抿了抿嘴,没有打断妈妈的话,听她说得这么起劲,你好像也快要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一场婚礼等着你。

因为那帮亲戚总拿顾时夜在花町这件事找事,媒体也揪着男娼的问题不放,兰屋的老板坐不住了,他给顾时夜打了电话,说有事找他和你商量。

你和顾时夜应邀来到兰屋老板订的茶屋,刚进雅间,顾时夜就停住了脚步。

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在兰屋老板身旁坐着两位打扮精致出众的夫人。

其中一位夫人穿着古朴的黑色暗花和服,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发髻,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一位艳压群芳的大美人,最重要的是,这位夫人的五官看上去和兰屋老板不知道哪里颇为相似。

而另一位夫人则身着浅樱色的西服套裙,头发短而干练,戴着一幅半框金丝眼镜,看起来威仪又不失亲切。

顾时夜领着你走到她们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躬。

兰屋老板站起身,一改往日轻浮的样子,规规矩矩地向你介绍道:“大小姐,这位是我的母亲,也就是兰屋的上一任老板。而另外这一位夫人是上广京大学法律学院的院长关院长,也就是时夜函授大学的指导老师。”

你一听可了不得,赶紧低头向两位夫人深深鞠躬问好。

等你们坐下,关院长开口道:“最近我们两个人都看了新闻报道,可把我们气坏了。时夜这孩子一直听话懂事,不应该受到这么多的非议和诽谤,所以我们俩也准备出面帮帮你们。”

前兰屋老板面带愠怒道:“呵,外面这些看低花町的人,也太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看来是时候让众人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若是没有花町的存在,这世上会有多少人失去精神的寄托,变成一副副没有感情滋润的机器。”

兰屋老板笑着解释他母亲的话说:“时夜,整个春潮歌舞町的店家们已经决定,为了帮你的忙,大家会罢工七日以示抗议。到时候整个花町关灯闭业,所有人都会全力声援你!”

关院长跟着说道:“我们上广京大学法律系则会专门开办研讨会,将顾氏集团的这件案子作为典型案例,让一众法律专业的学生教授们开展全方位各个角度的讨论。我们绝不允许报纸上那些道听途说没有法律依据的谣传继续兴风作浪!毕竟时夜是我最喜欢的弟子之一,可不能让他受这么大委屈。”

你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错愕地偷瞄向身旁的顾时夜,看着他一脸淡定的模样,你深深感觉道——看来在哪个副本里都不能小瞧了他。

接着两位夫人拉着你就开始聊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讲着她们眼中的顾时夜有多么多么优秀,说的你都有点自惭形秽感觉自己着实配不上他。

离开茶屋后,你一反常态地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他身边走着。

顾时夜拉起你的手:“怎么了?”

你咬咬嘴唇,有些消沉地对他说:“时夜,我这几天想明白了一些事,原来你的世界里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好像在那些人面前,我的感情变得无足轻重了。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我,你其实也可以过得很好……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了……”

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你觉得你已经可以开始收拾心情,准备离开了。

顾时夜停住脚步,不解地看向你。

你转过身面对他,努力挤出一个爽朗的微笑:“对了时夜,你可千万别忘了,等你官司打赢了,你可要穿上花魁的和服,为我举办一场花魁巡游哦。”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你,下一秒就抱你在怀,并在你的耳边沉声说:“是不是因为我最近太忙,让你感觉到寂寞了,对不起。”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忙你的,我没有抱怨的意思。”你匆忙向他解释道。

顾时夜压低声音:“那今天晚上,我们去酒店吧。”

“啊?”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顾时夜:“我妈妈在,回家不方便。”

你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脸“唰”的就红了:“可是,可是去酒店的话,怎么跟你妈妈解释?”

“无妨,”他温热的呼吸在你耳畔,低声说,“这么多天没和你一起,我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他的话让你的心脏砰砰乱跳,脸红到了耳根。

最终你顶不住他的诱惑,点了头。

上广京春潮歌舞町大罢工的新闻一时间惊动了整个九州国,娼馆的佳人们纷纷集会游行,要求得到人权最基本的尊重。这样的游行一石激起千层浪,北州岛的花町最先表态支持上广京,也开始罢工。九州国其余各地的花町娼馆也纷纷效仿,组织佳人们集体大游行,搞得像祭典般热闹,吸引了无数人关注参与。

而各地受到罢工影响的客人们,也纷纷站出来,对那些轻视歌舞町的媒体口诛笔伐。越来越多的女性声称,如果这个社会不给娼馆的佳人们足够的尊重,那她们将拒绝为这个国家再生孩子。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威胁,政客们纷纷头疼起来,她们想不明白这本是顾氏集团的陈年旧案,怎么就变成了一项关于全国生育率的挑战。

与此同时,由关院长带领的一帮上广京大学法学专业的师生们展开了一系列专业性极强的专案讨论大会。在论坛上,法律专家们做出一套又一套的案例分析,向所有人剖析顾氏集团案件的证据和细节,其中一些内容给了高律师的律师团队很大的启发。如今,这个案子不仅仅是高律师的事务所在参与,而是拥有了整个上广京法律学院这个超级强大的后援。

第四次开庭,在各种证据支持和高律师的不懈攻击下,顾家的亲戚们原本铁板一块的状态出现了分裂,他们再没有了原先的自信,开始拉踩扯皮,推卸责任,互相泼起了脏水。

接着就有扛不住压力,主动认罪的人出现。

整个案子的结果愈发明朗,你坐在旁听席上,看到顾时夜的脸上有了久违的放松。

“我……我如果说一些秘密,”被告席上一个顾家表亲突然战战兢兢地举起手,“如果我在这儿说一个重大的秘密,能不能戴罪立功,少判我几年?”

他这么一说,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他,等待他要说什么。

法官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我们也要根据你说的内容进行判断。”

表亲咽了咽嗓子,看看顾太太,又看看顾时夜,犹豫了半天说道:“我以前在部队里也当过兵,有一次我们首长喝醉了,跟我说我表姐夫是被他派人在打仗的时候……偷偷杀了……”

他这句话一出,满座哗然,巨大的讨论声,法官锤了好多次锤子都震不住。

你掩口紧张地看向顾太太,生怕这个消息对她打击过大。可当你望过去,却发现她坐在旁听席上,冷静的像一座雕像一般。

在人群中议论纷纷乱作一团时,伶俐的高律师见缝插针地大声质问了表亲一句:“快说,那个谋杀了顾先生的首长是谁?!”

法官一听立即阻止:“原告律师,请不要向被告提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可那位表亲立功心切,答案脱口而出:“是北川总军的纪司令!”

案子已经进入审判的后期,所有证据都已经提交给了法院,剩下的就看法官和陪审团怎么判决。

“听了你爸爸的事,你妈妈她怎么样?”你坐在上广京某个小公园的长椅上,抱着一杯热腾腾的雪盖乌龙,担忧地问向顾时夜。

公园里白玉兰已经鼓起了花苞,梅树枝头也有了点点凸起,冬天好像就快要过去了,算算从你们离开兰屋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

“我妈妈她很平静,”顾时夜回答你说,“至少表面上很平静。”

“你们母子真的很像。”你说。

顾时夜笑笑,对你说:“我最近可能需要离开上广京几日。”

“哦?去哪儿?”你诧异地问道。

顾时夜:“妈妈给了我一些父亲当年的战友的地址,想让我陪着她去一一拜访。”

你:“是为了调查你父亲的事吗?”

顾时夜:“嗯。”

你想了想问:“可我听高律师说,因为这件事影响巨大,警署那边已经立案,军队方面也开始着手调查了。”

顾时夜说:“可能是我妈妈想再努力一些吧。”

你垂下眼睫,知道你无权阻止,只能靠在了顾时夜的胳膊上:“要去几天?”

顾时夜:“不知道,快可能一个星期,慢的话可能要两周。”

你将乌龙茶放在一边,双手抱紧了顾时夜的胳膊,委屈地说:“这么说,过年那天你不能留在家里陪我了?虽然我说过不粘着你,也知道你爸爸的事情很重要,但是过年你不回来我真的会难过。”

和顾时夜在一起,你一直克制着自己的任性,可是现在你愈发感觉自己在本里的时间不多,就忍不住想多留住些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顾时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淡淡抱着你道:“我会尽可能在过年那天晚上赶回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你也没法再多说什么。

顾时夜离开上广京后,你在妈妈的陪同下,来到了春潮街最大的和服店。

和服老板殷勤地为你端上各种高端的面料,虽然妈妈哪个都说好,可你因为顾时夜不在,心情不佳,整个人都恹恹的,看哪个布料都不入眼。

老板看你这么难伺候,皱起眉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般说道:“大小姐,我们铺子里还有一匹镇店之宝,您要不要看看?不过价格……”

还没等你回答,妈妈先替你做了决定:“快快拿出来,这可是要给我女婿做花魁巡游的衣服,那必须要最好的!”

店主一听这话,立即眉开眼笑,匆匆去里间。

你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和妈妈的兴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很快用木托盘端上了一匹黑红相间的锦缎,繁复的印花,金银线的刺绣,一瞬间就吸引住了你的目光。

“这上面绣的是什么图案?”妈妈眼睛闪闪发亮,啧啧赞叹眼前的布料,喜欢之情溢于言表。

老板和店员小心翼翼地将布料挂在专门的檀木衣架上,慢慢地展开。在看到布料上面的刺绣图案时,你蓦然坐直了身体。

“这是……凤凰!金线绣的凤凰!”妈妈拍手惊呼道。

老板笑着点头介绍:“夫人,大小姐,这可是女工一针一针用纯金的金线刺绣的凤凰。”

“就它了!”妈妈拉着你的手道,“小顾如果穿着这匹布料制成的和服,绝对会艳冠全宇宙的!”

你站起身,走到那布料前,抬起手指,轻轻触碰那凤凰的脸颊,淡淡地点了点头:“就它吧。”

回到家后,你忽然觉得好累,洗了个澡后什么也不想吃,一个人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妈妈觉得你状态不对,来到你的房间:“白天看你就一幅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小顾不在你身边,你就犯了相思病呀?”

“嗯,我真的好想他。”你觉得没什么可隐瞒,坦诚地对妈妈说,“而且我真的很担心他爸爸的事能不能侦破,毕竟过去了十多年。”

妈妈拉着你的手说:“放心吧,这件事影响这么大,整个九州国的人都盯着呢,无论结果是什么总会有一个结果。”

你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如果走正常法律途径不行,大不了你带着激光炮赶在出本前去帮顾时夜报了这个仇。

想到这里你释然了许多。

妈妈帮你盖好被子,抬手捋了捋你的刘海:“看你脸色不好,会不会是病了?”

你摇摇头:“可能最近的事太多,累的。”

妈妈摸了摸你的额头:“怎么感觉你有一点发烧了。”

你自己也摸了摸,果然有些烫。

“我请医生过来看看吧,”妈妈说,“上次就是因为你不想看医生硬扛,结果得了肺炎,在医院住了那么久,这次你可不能再不听话了。万一你又病得厉害,小顾回来,我可没法跟他交代。”

“你是我妈妈,你跟他交代什么啊?”你撒娇道。

“是吗,我看我的女儿早就被小顾那小子拐得远远的了。”妈妈温和地笑笑,捏捏你的脸颊,起身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你们家的家庭医生林大夫很快就赶到了你家,帮你量了量体温。

“375度,有点低烧。”林大夫放下手中的体温表,又看了看你的眼底和喉咙,然后问道,“最近受凉了吗?”

你想了想:“没有呀。”

林大夫:“那除了发烧还有什么症状吗?”

你:“可能是最近累着了,心力交瘁吧。就是感觉很累,很困,很想睡觉,可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

妈妈在一旁笑道:“林大夫,我们家女婿最近不在,难不成真的是相思病吧?”

林大夫摇摇头:“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了?”

“啊?”你猛地睁大眼睛,然后斜着眼睛仔仔细细回忆了回忆,“忘了,感觉很久了呢。”

“哦,那你可能是怀孕了。”林大夫平淡地说道。

“啊?!”你和妈妈都大声惊呼了起来。

妈妈高兴地原地转起了圈圈:“哦天呐!我要当姥姥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哎呦呦,我得赶紧给我的姐妹们报喜去!”说罢,她就一路欢呼地飞奔到楼下打电话去了。

“不可能!”你斩钉截铁道。

林大夫轻笑了一下:“别觉得不好意思,我问你,你去花町的时候有没有好好避孕?”

你苦笑:“我不可能怀孕,根本不需要避孕呀。”

林大夫白你一眼:“你又没有什么大的妇科问题,没避孕当然就会怀孕,想什么呢?”

你拼命否认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你心想这个游戏又不是《模拟人生》,怀孕什么的简直是在开玩笑。

林大夫见你坚实,也不跟你啰嗦:“我现在也是推测,你明天去医院查个血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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