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淡淡地照下来,桃花精们飞上飞下,扇动着翅膀,周遭的一切都和谐而温柔。许久没有如此大家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了。
“师父,你那个时候是负责执行什么任务啊?是不是也和儒尊一样有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花千骨突然仰起脑袋好奇地望着白子画。师父是不是也像儒尊那样遇见了非儿一样的姑娘呢?那时候的师父那么年轻,是不是也心动过呢?
花千骨这么一问,大家都望向白子画,似乎也想知道白子画的故事。不过,估计像白子画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奇遇吧!
此时的白子画负手而立,似乎陷入了某一些回忆里,随着儒尊记忆的释放,洛匀非的神谕也随之解除。白子画的记忆如同一股温润的清泉,缓缓涌上心头,他突然唇角上扬,露出以前从未有过的微笑,那微笑很灿烂,一下子温暖了花千骨的心。可是这笑容又让花千骨有些心惊,是什么让师父这样会心地笑?可是也遇到过什么样的女孩?花千骨想到这里,竟十分后悔自己问了那样一个问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有些不开心了,师父可甚少那样舒心地笑,她不禁嘟起嘴巴,一脸不高兴。
周围的人莫名其妙,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白子画,笙箫默更是突然不露声色地笑得大大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洛匀非狠狠地拍了笙箫默的肩膀一下,示意他别幸灾乐祸。
“小骨,我是真的有遇见一个女孩子,不过,是一个妖怪!”白子画转过身,看着一脸不愉快的花千骨,突然觉得甚是可爱,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起了玩心。
“啊?师父!你那时没事吧?可有受伤?”花千骨听到这里,哪里还顾得上吃醋,快步走到白子画身边,拉着他的衣角,一脸关切。
笙箫默突然“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他从来没有看过那样的白子画,实在是忍不住笑意。这次连洛匀非都微微勾起唇角。
“妖怪?尊上,你这么厉害,应该不害怕妖怪吧?”糖宝抢先一步问道。
“尊上当然不会怕那些妖怪啦,他可是尊上耶!”幽若这个小马虎这次一点儿也不马虎,言辞里满是崇拜之情。
“师兄,那妖怪还漂亮吧?”这要论唱双簧最好的搭档,非笙箫默莫属,更有意思的是,洛匀非居然也不拆穿。
糖宝和幽若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好像挖到了宝藏,这两个家伙还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可是一边的花千骨不高兴了,她轻轻放开白子画的衣角,脸都涨红了,她也不说话,只是转过身,毫不理会任何人。
白子画竟也不管不顾,望着花千骨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那妖怪长得很漂亮,长发及腰却丝毫不凌乱,白皙的脸庞上挂着迷人的笑,她浑身闪耀着光芒,拖着一条紫色的蛇尾……”白子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看起来那回忆十分甜蜜。
“哇,蛇精?七绝谱上记载的蛇精都很漂亮!而且他们的声音还很好听呢!”幽若搭腔道,一脸羡慕,不知是羡慕尊上遇到蛇精这件事还是把自己设想成为了那个既美丽声音又好听的蛇精。
“幽若,别打岔,尊上快说!”糖宝对幽若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又向白子画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此时的花千骨竟也忍不住转过身,偷偷望向白子画。她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还就没听过师父夸奖哪个女孩好看,而且还夸的这么细致,白子画脸上分明就写满了幸福。她皱了皱眉头,悄悄地走向另一张空着的石椅让坐下,耐着性子听下去。
白子画微微抬头,看见那皎洁的月色迷蒙。回忆又不禁回到了那一年的天山上……
那一年,他奉师命前往天山寻找火凤的羽毛和麒麟的角。以他的资质获得这两样东西简直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正当他想要御剑返回长留,不料竟然误打误撞进入了天山之巅。
白子画本想转身离开,可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一种力量牵引着他往深处走去。起初洞口狭窄,却随着一步一进而豁然开朗,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用千年寒冰打造着寒冰床,整个床的周遭都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气。
白子画定睛一看,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具体地说,并不能称她为一个人,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澈的气息,那种气息就如清风吹拂过大地万物,又如山林间潺潺的小溪。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沉沉睡去,精致的五官灵动地摄人心魄。她拖着一条紫光闪闪的蛇尾,那光亮极其柔和却又极其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女娲后人!”白子画心下一惊,他自小熟读七绝谱,对神界也有所了解,据七绝谱里记载,上古遗神中,有一位天神,集大地万物灵气而生,长相清丽,未修成人形前,拖着一条紫色的长蛇尾。掌管保护六界大地所有的山川花草、湖泊海洋,是大地之母。
白子画朝着女娲后人缓步走去,那动作极其缓慢轻柔,他似乎害怕打扰这可人儿的美梦,又仿佛担心亵渎了神灵。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她绝美的脸庞透着让大地重回生机的神力。只一眼,她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可是,为什么?她的气息那样微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白子画想也没想,他轻轻抬起右手,将所有的真气凝聚在掌心,然后源源不断地注入女娲后人的体内,渐渐地,他似乎看到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白子画收回了内力,又翻掌一推,一层透明的结界遍布在山洞各处。
他这是想要保护她吗?可是为什么呢?他似乎在竭尽所能想要为她做点儿什么。白子画又回头看了女娲后人一眼,打算离开,眼光却怎么也不能从她身上转移,这难道是神的魅力?
白子画轻轻一笑走出洞口,一个挥袖,又一层结界犹如金钟罩一般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