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魏春卷(1 / 2)

命魏氏侍寝的旨意传到延禧宫,延禧宫如今的主位颖嫔禁不住眉头微皱,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颖嫔是蒙古镶红旗人,都统纳亲之女,她是乾隆十三年进宫的,以她的出身,一入宫便是贵人,按祖制,嫔以上方为一宫主位,而贵人及其以下,都得跟着上面儿的妃嫔居住。

那时她被赐居延禧宫,而那时的延禧宫主位,恰恰就是当年的令嫔,如今的……魏贵人。

当初旨意一下来,她全家俱是欢喜不已,只要能进了宫,这日后若能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这以后的富贵那可就是指日可待了。

再者这令嫔在后宫之中也是素有贤名,虽说出身……差了些,但到底她是先头孝贤皇后亲手调.教出来的人,这先头娘娘的那份儿气度和贤惠,她就算没学了个十足十,但□□分,那总是有的。

到时若是能奉承好了她,这往后就算不能吃肉,那能喝点儿从她手指缝里漏出来的肉汤,那也算是造化了。

可谁知进了延禧宫,住了一段时间后,颖嫔才发现,这魏氏明面儿上对她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做足了温柔娴淑的模样,可暗地里,从她入宫直到魏氏被贬为贵人,改居侧殿闭门思过为止,她和皇上可连一面儿都没见过,更别提什么恩宠了。

颖嫔一想到这儿,恨不能把手中那条内造的丝质帕子给扯烂了,亏得她当初还沾沾自喜,以为进了延禧宫,肯定能很快出人头地,就算不能,皇上时常到延禧宫来,她能混个眼熟也是不错的。

可谁知满不是那么回事儿。

一想到那时和自己一同选秀,一同进宫的人早就或多或少的承宠过了,颖嫔就咽不下这口气。

可在宫里呆了几个月,她也学聪明了,她可不会自己傻乎乎的跑去嘲笑魏氏,后宫里风云莫测,别看魏氏现在这么可怜,谁知道以后她还会不会翻身呢?再者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那跟红顶白的人,魏氏这样的,自有人去收拾她,哪里还用的着她动手。

想通了这一点,颖嫔自然是乐得坐山观虎斗,看着从前和魏氏不对付的妃嫔们变着法儿的折磨这魏氏。

乾隆十六年初,因为魏氏的关系,后来再也没有踏足过延禧宫的皇上突然下了一道圣旨,晋封她为颖嫔。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儿顿时把颖嫔砸的晕乎乎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呢,皇上又是一道圣旨下来,命她不必迁宫,仍旧住在延禧宫,这样一来,她就成了延禧宫的一宫主位,而昔日延禧宫的主人魏氏,却成了依附在她下面儿的一个小小的贵人。

这样的变化,若是放在以前,颖嫔肯定是乐得嘴都合不拢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成为了一宫主位后,这听得多了,看得多了,见识也就长了不少,颖嫔心里自然是清楚,从她坐上延禧宫一宫主位这个位置以后,她和那魏氏,便是不死不休了。

只是她虽恨不能魏氏能早些个暴病而亡,可如今她是一宫主位,这魏氏若是出了什么错儿,她恐怕也是讨不了什么好去,所以明面儿上,颖嫔对魏氏还是不错的,暗地里么,和她当年一样,这魏氏想见皇上,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只是都这么多年了,皇上怎么莫名其妙的又想起魏氏来了?莫不是……颖嫔的眼神暗了暗,很快掩去自己的思绪,脸上重又挂上笑容,回头吩咐身边侍候着的大宫女如意:“去侧殿告诉魏贵人一声儿,让她预备一下。”

她吩咐如意的时候,早有人上前塞了东西到为首的传旨太监手里了,那太监捏了捏荷包,满脸笑容:“奴才可不敢烦劳颖嫔娘娘,”他压低声音道:“魏贵人久未承宠,皇上有旨,着奴才们仔细帮着魏贵人预备呢。”他一边说,一边极快的瞥了眼自己身后侍立的那两个太监并两个粗使嬷嬷。

他这话一出,颖嫔愣了愣,一转念才明白了这太监话中的意思,她微微一笑,心里松快了很多:“既然如此,就快过去帮她预备吧,不然若误了时辰,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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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魏氏即将遭受的对待,颖嫔是拿着帕子捂住了嘴,笑个不住,魏氏啊魏氏,你好些年没有承宠了,你又哪里知道,如今这侍寝的规矩早就改了。

从前侍寝,她们在晚膳的时候就得到燕喜堂里等着,等着皇上翻谁的牌子,谁就到养心殿去伴驾侍候皇上,可这些年也不知怎的,皇上竟又兴了规矩,这养心殿,除了皇后之外,其他人不得擅入。

就连这临幸妃嫔也是,她们这些一宫主位的妃嫔们尚好,皇上只会命人在她们头上罩上那么一个难看至极的头罩,可像是贵人常在答应这一类的,那可就没那么得脸了。

当着嬷嬷们的面被剥光了,一张被子胡乱卷了就这么裹着送到养心殿里……颖嫔想到此处,只觉得畅快不已,魏氏啊魏氏,你也有今天!本宫可要亲眼看看你被那被子裹着送出去的模样儿!

延禧宫侧殿

此时魏氏压根儿就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她听到皇上竟宣她侍寝的时候,她就已经是喜极而泣了。

从乾隆十三年她莫名其妙的触怒皇上,被贬为贵人闭门思过时起,她已有整整六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皇上了。

六年啊……

魏氏一想起这些年都禁不住全身发颤,在这后宫里头,别说六年,就是六个月不见皇上,那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魏氏想到这儿,不禁绞紧了手中的帕子,从嫔到贵人,不光是份例上不同,连着那些个往日里满嘴令嫔娘娘长,令嫔娘娘短的奴才们一夕之间竟也如同失去了踪迹一般。

魏氏想到此处,冷笑了一声,她是什么人,当年她能从长春宫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挣到这主子的位份上,她什么苦没吃过?什么手段没见过,她可不会为了几个跟红顶白的奴才生气。

她气的是什么,气的是自己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这么一下,可就废了一大半儿了,整整六年多在延禧宫里出不来门,再加上高氏一案,她家的好些个人手都折在了那一次的清洗里。

魏氏想到这儿,全身好一阵儿的发寒,完了,便是庆幸,端慧皇太子,还有七阿哥,那时她家也是插了手进去的,她家世代都在内务府里当差,堪称内务府世家。

世家,说的再好听,那不过也是个奴才,圣祖皇帝、先帝都对皇宫内外的事务,尤其是内务府看的很紧,魏家就算有心也使不上力,可如今就不同了,当今皇上还在潜邸时,最厌恶的便是那规规矩矩,言谈爽利的满洲姑奶奶们。

这一点,从皇上当日独宠那慧贤皇贵妃就知道了,魏氏心里盘算着,自从知道皇上的这点子喜好,她阿玛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她从小儿就是按着那江南一带的姑娘们那般培养的。

性子要温柔良善,要懂得使小意儿,说话吧,要让人听上去如沐春风,待人吧,要大方和善,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关了门,在屋子里,对待自己的男人……魏氏是不清楚先头皇后娘娘,还有皇后或是其他的满洲姑奶奶是怎么侍候皇上的。

她到了刚能通人事儿的年纪,她阿玛就暗地里聘来那专门调.教扬州瘦马的人来,一五一十的把这房中之事教给了她,什么时候该青涩,什么时候该妩媚,什么时候该放得开。

那都是有讲究的。

不然凭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让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流连忘返呢?

再说了,魏氏极善察言观色,在长春宫里,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年日子有些难过外,后来她的日子可谓是顺风顺水。

诚然,她能从一个宫女一跃成为一宫的主位,跟她阿玛在她身上下的功夫分不开,跟孝贤的赏识分不开,当然,也跟她自己善于把握时机,也分不开。

乾隆十年她借着慧贤的死从贵人一举晋位为嫔,到了十三年,她原本打算依样画葫芦,借着孝贤的死能再晋一步。

可谁知……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她非但没能晋位,竟然还从这嫔位上跌了下去,又成了一个不能自主的贵人。

魏氏想到这儿,就恨得是一阵牙痒痒的,这些年她没少琢磨过自己究竟是栽在哪里,又是栽在谁手里的,思来想去,魏氏倒也没什么头绪,不过这些年她从腊梅嘴里,还有偶尔会过延禧宫来看看她的五阿哥嘴里得了不少消息。

比如如今宫里最受宠的便是皇后和她所生的孩子了,魏氏一想到五阿哥满脸羡慕的说起皇上是如何宠爱十二阿哥和五格格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有些发凉,别的不说了,单看皇上对十二阿哥和五格格的这份儿宠爱,恐怕连当日孝贤皇后所出的七阿哥和固伦和敬公主也是比不上的。

皇后……

听完五阿哥的话,再想想腊梅这些年来打探到的消息,魏氏暗暗磨牙,如果她现在还猜不出来当日是谁暗地里陷害了她的,那她就是个蠢蛋了。

别的不说,单看那拉氏在成为皇后之前的圣眷就知道了,藩邸侧福晋,入了宫竟然只封了个妃,而同为侧福晋的高氏,一入宫便是贵妃,且还是唯一的贵妃,后来她仗着出身封了个贵妃,可那又如何?

皇上一年里拢共才去她哪里几次?一个生不出儿子的贵妃,那纯粹就是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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