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由一个年幼孩子的声音唱出来,此时此刻不但没有好笑可爱感,还透着诡异和强烈的违合。
偏那声音好像波段不同,听起来像是轻哼,却盖过了喧闹的喜乐之声,直直刺入耳鼓里。“你们听到了没?”她分辨不出那是来自于心声,还是真的唱歌声。
罗昭点了点头,并抬了抬下巴。
傅明晖向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像在舞台上被灯光照着的主角一样,浑身光亮的出现在人群中。
那一刻,其他人都黯淡了下来。
就见他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着,游鱼般灵活。
因为还没到酒席上菜的时刻,桌上摆着干果蜜饯之类的东西。他每到一处桌前,就把糖果盘里的糖挑出几颗,揣在自己的衣袋里。
“是这种糖吗?”罗昭盯着现场,盯着那个“孩子”,不借过任何一处细节,口中却问傅明晖。
傅明晖仔细辨认,凭着那独特而朴素的糖纸,立即就认了出来。
现代这个年代的糖果包装都太过精美,有时候她不为了吃糖,而是为了包装就买了。
“他好像很喜欢这种糖……”花臂男也轻喃道。
眼见着这孩子把所有桌子都转遍了,忽然转过头来一笑。
傅明晖只是旁观者,由于强烈的年代感,就像是观看一部电视剧那样。
此时却突然的,好像被强行拉进去。
又好像她的偷窥被那孩子发现了,那种可怕的眼神,直接就连线上她,把她钉死在原地。
下一秒,场景又变了。
忽然到了那个众所周知的陋习,也就是闹伴娘的阶段。
年轻的姑娘惊恐的躲避着,好多男人挂着猥琐的笑容,对着她上下其手,生怕少摸一把就吃亏了似的。
随着一声尖叫和无耻的狂笑声,有人居然把手伸进姑娘的衣服里,直接把内衣解开并扯了出来。
还单手举在空中,炫耀似的甩着。
“姐姐,你也来了。”
就在傅明晖气愤异常,恨不能冲进去救人的时候,男孩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下意识低头看,正看到一只沾满糖汁的、黏乎乎的小手从人群中伸出来。
看不到人,仿佛被挤在成年人的身后。
只那只手伸得无比长,向傅明晖的大腿抓过来。
大部分女性在看到这种骚扰性甚至属于猥xie的犯罪场面都会产生强烈的共情,心理不适,以及头皮发麻。
此时那只小手伸出的方位和动作也同样带站银邪感,吓得傅明晖本能闪避。
可她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人群之中,这样猛然向后退,一下子就进入了中心地带。
蓦然她发现伴娘不见了!
不,她变成了那个伴娘!
周围那群男人的脸已经变形,好像可怕的僵尸怪物,狞笑站向她逼近,伸出肮脏罪恶的手。
傅明晖吓得尖叫,拼命向外推打,令那些手不沾到自己身上。
同时她听到一阵孩童的天真笑声,清脆又快乐地响起。
那孩子就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糖,一下下舔着,笑盈盈地望着她,眼里兴奋又喜悦,好像这是他最喜欢的游戏。
他成了旁观者。
而她,则是局内人。
说起来,每次看到那种闹伴娘的丑闻,都觉得那是犯罪,得把参与者都抓起来才对。
还有啊,第一梦名为血色婚礼。
这第二梦,名为天生坏种。
宝子们品,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