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眉毛都快揪成麻花状了,如果怀孩子都这么麻烦又痛苦,淳娘……
大曾氏道:“也不知是怎地,前三个月不吐,现在倒吐得厉害,人都瘦了一圈。”
沈英见陈氏下巴都尖了,是真心疼,下意识轻轻拍打她后背。
陈氏柔弱地笑着,安慰他:“相公,无碍,为了咱们的孩子,瑶娘一定争口气挺过来。”
沈英愈加疼惜,只恨他惯会跟人斗嘴,好听话一句不会说。突然,他想起一事,道:“娘,前日何嬷嬷说瑶娘的孩子属牛,跟属马的丑午相害,咱府里谁属马?”
紫苏心里咯噔一响,警铃大作。
大曾氏沉默片刻,指向紫苏,“属马的今年十九,她属马。”
沈英激动得都站了起来,恍然大悟:“对,紫苏接来肃州不久,前三月她还在榕州,我的孩儿正是给她这属相害了呀。瑶娘,是为夫疏忽,该死!”
陈氏先也很震惊,然后就一脸委屈的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
大曾氏却没有马上接话,看了儿子好几眼,才道:“你父亲也属马。”瞅见陈氏的大委屈演变成大惊慌,嘴角牵了个冷笑。
尹子禾也跟着抿出个笑意,眉毛舒展开了,观戏不语真君子。
沈英一心只在怀有身孕的娘子身上,“娘,想来瑶娘这胎是个儿子,女害男不害?”
柴苏闭上眼睛,拼了命的忍泪。
大曾氏叹了口气:“随你吧,紫苏是从小跟着你长大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你卖了绿妖好歹留下她,娘才能放心啊。实在相害就让她暂时回榕州去,以后想得起就把她接过来,想不起,娘就在榕州找个人家把她嫁了,你夫妻俩自行商量。”
沈英犹豫间,陈氏再次捂嘴奔了出去……
“罢了,紫苏就等到瑶娘生下孩儿再接回来。”沈英作了决定。
紫苏屈膝点头,默默退出去。
“禾郎,有话且等我看完你表嫂再回来谈。”
“表哥先去忙,子嗣要紧。”
大曾氏一双眼睛寒恻恻,显然是对容不得人的陈氏不喜了。
尹子禾老神在在喝茶,突然听到二姨母对他说:“要不禾郎先把紫苏带去琼花住些日子,等你表嫂产下麟儿再送回来,省得跑远路。”
“噗——”尹子禾一口茶喷出去:“二姨母,这是表哥的房里人,像什么话!”
“随口说说,瞧你吓的。唉,一个两个哪像男人,被女人捏得死死的。”
尹子禾适时闭口,二姨母不喜淳娘,遇事总爱往淳娘身上攀扯。
“禾郎,可有收到你娘的信?”大曾氏自己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