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罪你,半月前就开始了,何需等到现在。”
“就知道大人目光如炬,不会拒那些小节。”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陈昂说着踱步到方案前,略想了想:“听闻沈太太持家有道,产业里的出息甚是不错,颇叫康西一众官吏眼红,可否传授些许秘笈?”
“哪有什么秘笈,不过是因寻着个擅经营的异性兄弟,犬子原先就是看上了那家女儿。”沈林闻弦知雅意,既然上官想探究,便不等他问继续交待:“那姑娘性子和模样皆出类拔萃,早年就与下官连襟家有口头婚约,然,想您也知,下官外甥上京承了曾姓,为了不愧对人家姑娘,下官才想着纳进府予个平妻。”
“哦?可是去年你四处托人办迁藉令的那家?姓什么?”
“沐。”沈林回道,莫名紧张。
“对,就是姓沐,这个姓不常见我有些印象。如果没记错,五年前你就是因沐家与另一户的儿女官司被项大人参了一本,才转投的我这里。”
“大人好记性。”沈林解释道:“下官先前就讲那姑娘生得甚是标志,无可避免惹了肖小觊觎。”
陈昂脑中不由又浮现起沈英方才那副苦相,刹时冒出红颜祸水这个词,鼻翼翕动了两下。“哦……如此一来,你连襟那边……”他话说一半,停住了。
沈林回道:“小女上月来信,外甥原订的婚约不变。”他面上目不斜视,心眼却是左顾右盼早不知瞄到哪里去了。这才知道陈都督真正的“雅意”怕就是意指京城势态。
陈昂剑眉淡淡撇了一下:“哦?正月里不是据说曾夏两家婚事议得热火朝天吗?”就是因为这两家议亲,名不见经传的曾家才被世人知晓,同时,李贤妃和宁王也因曾家的昊义公主屡屡被圣上训斥。小小一个凭空冒出的曾家,搅和了燕京一池水,导致齐王后来居上霸据优势。
期间变化只在朝夕间,政坛当真是瞬息万变。
沈林干笑两声:“下官与外甥相处时日并不多,不甚了解,只是听姨妹说此子性痴,认准的事无人可更改。”
“呵?”陈昂也笑:“想来慧慈大师也无可奈何了?”
“是啊,好在右丞大人明月入怀,不跟他计较。”沈大人继续做一个知趣的下属,把上官想知道的全数交待。
陈昂眼神一亮,对那位师太的实力有了计较。认为自己这步棋没有走偏,或许太子之位非齐王莫属了。不过,就是那承曾家门楣的小子,好像不怎么有智。
衙外,沈英哪有心思收拾,守在门口的绿妖见到少爷如丧考妣地走出来,满肚子疑惑。
“车上还有新衣裳吗?换一件,我要去相亲。”
“啥?相,相亲!”绿妖张口结舌。
陈府在肃州占了小半条街,陈昂之父曾任吏部郎中,虽是五品小官,盘根错节的关系却打得很夯实。告老后随儿子来到西北荣养,原在京中纳了三个小妾,过来又纳了三个,总共一妻六妾本是超编了,但这事民不举官不究,大家都是如此,法不责众早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