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快齐活了。带过来的一万两银子,若是按计划使出去,七七八八怕是要用掉五千两。京里的铺子是按月交租,稍看上眼的一月也要六百两,首交半年,吓人。马倒是比康西便宜,但是人工贵,算下来还是一个字:贵!
“哎哟。”青书发牢骚:“怪说京里的都是‘贵’人儿呢。”
圆子附和:“可不就是,吃的贵用的贵坐的贵,连上个茅房都贵。”
说到茅房,圆子不得不同意京城这点比康西好,外出不怕没地儿出恭,只要带银子就成。京城的街道极干净,乱扔东西还有小募兵跑来罚银子,那些小崽子眼睛贼好使。
青书又道:“不过沈家小姐告诉咱姑娘,京里东西贵,咱家以后卖的东西也贵,贵有贵的好处。”
圆子又附和:“是的哩,咱姑娘满脑子都是赚钱的点子,横竖寒酸不了就是。”
尹子禾明日要赴考,曾氏和沐淳本准备了许多干粮和汤,跟着尹子禾回来的小筐儿却道不用,师太都有安排。这次回来,只是报个平安,报完平安就要回太学,谁叫这宅子离考场远。
青书道:“听说按京里的风俗,学子们考前要吃饺子,姑爷吃完饺子再走吧。”
“不用。”
“好!”
小筐儿说不用不管用。
吃完饺子,尹子禾就走了,那个半月前与沐淳你浓我浓的人好像是她的幻觉。沐淳送到门口,真有些恋恋不舍和担心,担心他这次考试。想前世高考,街上不准鸣笛,车辆通通为高考学子让道。孩子最后一学期,全家都如临大敌陪着一起冲刺,饮食搭配只求尽善尽美,简直把孩子当皇帝供着珍着。而尹子禾呢,好像并没有享受到这些。
荣康街况府,左丞相况威的大书房。
管家弯腰禀告:“老爷,宁王又来了。”
况威长须近腰,毛发甚是旺盛,闻言放下书,抖了抖袖子,又拿起一只笔,准备作画:“让他进来。左右他还是那些话,不让他说舒坦,消停不了。”
宁王康铄并非气宇轩昂之辈,整个人长得就像行走的“忠厚”二字,论模样,他更肖母亲,母子俩这等样貌骗过了朝中不少人。不过,皇子与生俱来的气度宁王倒是也不缺。
“外祖父安好。”康铄执晚辈礼。
况威抬手:“王爷不可逾矩。”嘴上这样说,他这随意的动作可真不像没逾矩。
“外祖父是在做画?”
“是啊,宁王有事请快些。”不耐烦。
“外祖父,今日孙儿要讲的仍是母妃的交待……”
“哼!”况威把笔重重搁在案上,打断了康铄的:“贤妃娘娘是否一定要把百年前淮南王的屎盆子扣在我况府头上!”
书房门前侍候着的管家吓得连呼吸都停了,屎盆子……
“外祖父!”宁王咬牙道:“母妃实无凭空捏造的本事,事实就是事实,您老万不可不信她。”
什么事实不事实,况威半丝耐性也无:“况福,送宁王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