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淳再次哑口无言。
她的确很心疼,却忘了假装“询问”一下这伤是怎么来的。
尹子禾搂着沐淳的肩坐回炕上:“先别难受,接下来我要讲的事你听了会更难受,不如留在一起。”
沐淳直直盯着膝盖,知道他要开始讲淮南王被小人陷害、曾家抄家灭门的冤案。
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她一心只想每天怎么吃上肉,想着爹爹不跟付氏跑,娘不再冲动吃亏,隔壁这个小哥哥她打着白捡一个小竹马的念头相处着……哪曾想,他会走得这么远,以后说不定会更远。
每一步好像沐淳都是水道渠成就滑过来了,每一步好像又都是身不由己。
冥冥之中有双无形的手在牵引,只是不知道要把她牵引到哪儿去。
尹子禾略过了被追杀和魏清芳这两件事,只把曾家这件大事讲了。沐淳自然没有去深究他为什么要隐瞒,说完,二人沉默好片刻。
“淳娘,此事并不用太过忧心,师太的地位如今在大康无人可撼动。康德帝治国有道,齐王虽是老来子,却少年有为,心机手段六艺均不输他的同胞兄长前太子。
前太子在世时,他一直在藏拙避芒,十二岁就自请入封地,去年初才回京,他将会是一位知晓民间疾苦亦懂权道的明君。如今也已入朝展露头角,又一直颇得圣心,登基指日可待。”
尹子禾说着晒然:“其实我要做的只是稳住以后的曾家,继承淮南王的血脉,最艰难的路师太已经帮我走得差不多了。你把心放肚子里,无甚可忧心。”
说完,意味莫名地瞅着沐淳。
不担心就不担心,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沐淳怀疑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破了,心下不舒服,甚觉没面子。
“淳娘……”
真是够了!沐淳忙道:“这次乡试,况家不会使坏吧?”
“放心,他现在暂时还跟李贤妃母子不是一条心,就算是也不惧,朝政各司其职。何况师太没扫清我科举的障碍,是不会来认我的,更不会抖出李贤妃编造昊义公主的证据。”
这个师太!假死遁逃后卧薪尝胆二十年不知做了多少事,真真是一只忍者老神龟外加老狐狸。换得是要她埋葬大好年华求得家族兴盛,她未必有这牺牲精神,古人的很多血性,后世的人都丢得差不多了。
这个尹子禾也是,今天又亲又凶又洗脑,弄得我最初打的什么主意全忘光了。罢了,原主沐春儿本就对他有意,我觉得他也勉强够看,就跟他凑合过吧。
既然要凑合,那就得行使娘子的职责,沐淳说道:“我想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
“你问。知无不言。”
“好,你说的。”沐淳道:“师太给你找的娘子是哪位?”
“问这个干嘛,不关你的事,也不关我的事。”
“是谁说知无不言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榕州。”
“哇,一年不见,你居然变成任性的犟椒子了。”尹子禾郁气尽抒,二人仿佛又回到以前在梧桐巷的日子。
咧嘴一笑,手上加了力:“有本事你现在就走,你能离开我半寸,算你厉害。”
煽情煽不过他,洗脑洗不过他,凶也凶不过他,脸皮比她厚,力气比她大,人家一只胳膊一擒她就动弹不得,气死人也。
尹子禾见沐淳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