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昭昭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每到这种时候,因果报应的俗语都会被人们提起。
“呀啊——”一声鸦叫融入其中,乌鸦煽着翅膀扑簌簌落在褐瓦上。
王季远望了一眼,用力闭上眼睛……他知道,吕敏已经抛弃他了,很好,跑得好!就让我自己来吧。我不信,会被一个小小老书吏绊倒。
“大人,我朝律法,只要没画押我都有辩的权利。”
周县令尚未开口,人群就爆出喧哗声:“辩个毛,就地□□!”
“就地□□!”
此起彼伏的吼声让王季远生出恐惧慌张,此前人们骂他恶毒,他并不在乎这些无能之辈的诅咒,但是现在人家在说要杀了他,他怕,怕死,他还想活。
“大人,您句句指责是草民害了顾书吏,可草民连亡妻是否过继都不知晓,又为何要杀他!大人,您的证据呢?当年县衙不是作中脏腑猝死结的案吗?若是毒死,可知是何种毒,又是如何下手?”
周县令不说话,只是冷笑。沐二郎认识这笑,笑容背后定是有他周大人得利的内容在。沐二郎暗悔自己没多进几年学,有学问的就是厉害,玩手段玩得比自己转多了。
周县令终于说话了:“本官还以为你会要求找讼师,现在看来你要自己来了。好,本官问你,可还记得顾书吏死那晚你在何处?”
方才安静的十来息时间让王季远没来由的心慌,怀疑上方头戴官帽的周世冲有莫大的依仗。答:“自是在家睡觉。”
“确定?你平日商务繁重,在船上渡过的时间不少,宿在虹楼的时候也有,确定那日在宅中?”
“千真万确!”
“看来王赘婿记得很清楚。”
王季远屈辱至极,他平生最恨这赘婿二字,周县令区区一个称呼就让他瞬间失了理智。
周县令坐直身体:“本官也记得很清楚,定案的前两日晚上,顾书吏曾来后衙寻过本官,说有一份突然发现又被忽略掉的定案依据。可惜本官当日下衙后就去了柳河村疏通河渠,为那年春旱作防范,两日后的早上才从村上回城,顾书吏就在那晚死了。如果不是这次发现端倪,恐怕我们永远也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说着眼一瞪:“王赘婿能否告诉我当夜发生了何事!”
瞪完又朝沐顾两家人的方向微微一颔首,算是表达谦意。沐淳吐出一口气,不想评价这位周县令老爷了。
王季远少有与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平日里都有吕敏帮他接招,只需露出意向,吕敏就能帮他达到目的。今天让周县令东绕西绕东问西问,加之三日来都没休息好,意志力是逐秒下滑。
“我怎会知道!”开始狂躁。
“我来告诉你!”周县令再次一挥手,“上夹板。”
王季远身子急颤一下低头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