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世连太子都未定呢。魏山长的关系网在碧水县应该是最广的吧,他的消息不会有错。沐淳觉得两世的区别太大了,如果不是其他人都真实存在,她都快怀疑沐春儿上辈子是不是活在大康。
重生加穿越会出现bug?沐淳默默地想。
十五之日是各行各业的开工日,碧水县衙里的罗师爷这天险些郁猝,哼!那胡公公先前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是碧水能出一个小贵人,如今却亲自出来给那那贵人说媒,死鱼吃太多吃傻了不成!
“阉人行事素来就是不知讲究!”他对周县令道。
周县令虽没有背景,但他有靠山,他的靠山就是自己勤政爱民的官誉,宫里外派的屈屈内侍,他是不怕的。前前后后听罗师爷描述过沐家姑娘后,周世冲捋须陷入了沉思。
模样儿的确是好,从太太那得来的评价是:即老成持重又慧黠活泼,一双大眼睛煞是灵动仿佛能看破人心,让人不舒服却又讨厌不起来。
小小年纪已是如此,将来还了得?
周世冲在琢磨要不要收为义女送进宫去,前后互为依仗?
“大人,今日申时胡沐两家就该来衙合婚了,您现在就得作出定夺。”
“谨之,这胡公公不为自己干孙子说媒,却说给干儿子的妻家侄儿,倒是有点意思。”
“许是年龄相差太大?”罗师爷猜测道。
“怕是沐家相求的吧。”周县令淡笑:“听说这两家都住梧桐巷。”此事若真,估计收义女之事也会成空。
“那以大人的意思?”
周世冲改为冷笑:“岂能是我的意思,国法律规尚在,我等只是依律行事。”宫里外派的老阉人?本官给面子是情份,不给面子是本份。胡全若是想做些什么,呵,本官正凑没人注意我这个两届没挪窝小县令。
罗师爷懂了,连连点头。
梧桐巷,魏氏和钱氏拿着生辰贴早已等在沐家堂内。顾杏娘和沐二郎让张婆子先招呼着,两人还在寝屋磨蹭。
“二郎,我心跳得厉害,吵得过是输吵不过也是输。”怎么着也是女儿家吃亏呀。
沐二郎将娘子拉起来:“走吧,既然决定了还犹豫作甚,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一根脖子还需砍两刀不成。”
“沐兄弟来了。”魏氏将一壶水都喝光了,见这二人一副如同死了娘老子的晦气样,撇了下嘴:“杏娘妹子,我家有顶顶好的江南龙井,碾碎了放点牛奶红糖果仁泡上水,那叫一个美味,办完事我就送一盒过来。”
“走吧。”沐二郎仿佛没听见有人说话,一甩手先走了出去。
魏氏跟钱氏一使眼色,后者昻了昻头打起精神紧随而上……
碧水县衙门口。
周世冲和罗谨之本是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口舌才能“以律办事”,岂知,这两家人就在他的衙门口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年度大戏。
“大人,第二回了!”罗师爷简直要泪眼婆娑,傻傻怔怔地当着一个合格的观众。
周县令一句话也听不清,脑子里嗡嗡嗡乱叫,他实在是不能理解,天底下竟有此般不顾女儿闺誉,不计后果前程的父母。不但敢得罪胡公公,连他也不惧?眼神一闪,油然想到州城的沈副军监……又嫉又恨倍觉无奈和受辱。
有靠山就是好!连个升斗小民都活得比他自在。
钱氏晕倒了,可惜倒了没半瞬又强撑着醒过来,指着沐二郎咬牙切齿地痛诉:“你就是欺侮我没有男人,欺侮我们孤儿寡母!骗婚,骗婚!你这世上最无耻的汉子,黄狗都比你有人性!”
沐二郎也是面红耳赤,右手食指向天一指:“我沐辰方敢指天发誓,从未骗过你魏家一针一线,也从未答应过一字半句。孤儿寡母又如何?孤儿寡母不是让你仗着渔监司的官人讹诈欺凌我等草民的天子剑!”他当日只是说了一句:男方家看着办!你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