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也没想到有今日提亲之事,休管他,我儿好好绣嫁妆。”
吕娴撇过脸去:“早年绣的都过时了,要重新绣!”其实她已在绣新的,要不怎么扎了手。
老太太不点破,笑道:“好,重新绣!咱又不差钱,王家也不差。”
王家,王季远砸掉整一套新入的雕花茶具,怒道:“坏我好事!总是有人坏我好事!”
第53章意外收获
吕敏眉头一跳,若说前年私盐的事是点儿背,这次的事委实像人为。是谁,萧家?
劝道:“既然周县令急着擦屁股,咱们就帮着一起擦,刚缓过来的关系本就弄坏了,再坏下去愈发不好过。咱替他擦干净了说不定还有转寰的余地。”
怎么擦?首一件就是整理好门庭,顾好王家内宅的颜面,娶回正头娘子,纳好小妾茗诗,让其再不出户。
沐淳得知此事后愣怔了许久,心说这么容易?她只是把县令后宅的事弄成风言风雨传出去,以此试试能不能破坏王季远跟县令的关系,真没想到成了个手到擒来。
碧水县渔把头胡大郎待帮工关好店门,提起一尾草鱼往家走,他一向如此低调,凡事亲历亲为,不失他勤恳汉子的本色。见着认识的婆子媳妇总会打个招呼,遇着相熟的伯子小郎还会停下闲聊几句。就这样迎着时不时钻进领子的寒风来到了梧桐巷口。
“大郎!”魏氏在叫他。
“大冷的天儿你是在等我?”胡大郎语气不善,小门小户就是上不得台面,屁大点儿事一惊一炸。
“是,不,不是,我是刚好窜门回来。”
胡大郎一听更来气,以为魏氏等他是因为听说了王家那事,是来聊喜事的。哼,是他高看了,这婆娘脑壳里尽是豆腐沫,要下手戳才知道蹦跳几下:“窜门窜门,对面那沐家多少年了还没窜进去,成天就知道惹事。”
近年相公在家脾气愈发大,看她愈发不顺眼,魏氏心里是明白的。只是在寒心之余总会念着最初成婚那几年的小温存,那时相公一无所有,却很得渔监司胡公公的看重。她第一次见相公是在西码头,哥哥的病治了一年还是没能治活,送完哥哥欠一屁股债,债主催得紧,她来碧水县寻外祖借钱,哭了好几天眼睛肿得没法看路,下船时若不是相公及时抓住她的胳膊,兴许就掉进河里了。
大热天就着两件衫,掉进河里再捞起来她还有脸活吗?就为这权宜之下的碰触,相公紧接着就来提亲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听到她家的。家中只有老母和大嫂外带一个稚子,穷得叮当响,好在她自己就能作主,就这样你没聘礼,我也没妆奁地嫁了过来。
不然能怎么办?在家养母抚嫂带侄子,一辈子不嫁吗?她没那么傻。嫁人后日子一天好过一天,买了宅子生了红桃,她哪次回家不是邻里称道的有福人儿,再没人说她嫁的是个一无所有的二婚头。也没人敢,她的大嘴巴子可不认人,她现在的一切体面都是相公给的,就算没有曾经的小温存,也得忍。
如今相公还做了个小官儿,艳羡她的更多了。可是日子却没往常那般好,总骂她笨,总说她蠢,交待的事总是做不好,真是有些忍不下了。家里的儿子是尊重她,但从她知道那是贵人的孩子后,夜里睡觉都不踏实,生怕哪里委屈了人家将来不好交待,还不如就是相公前头那位生的。若不是那孩子自小与众不同,她都怀疑是相公诓她的,贵人血脉就是不同凡响。
“怔在这里干啥,不想回家?”胡大郎满脸厌烦。
魏氏赶紧迈腿跟上,一路上都在思忖着怎么开口,刚进院,还没走到最里那一进,她终于说话了:“大郎,今天有信来,是,是寄给忠儿的。”
胡大郎一顿,登时急道:“信在哪?你吱吱唔唔我就知道有事!”这么大的事她磨磨蹭蹭的做甚,蠢货的心思常人差实难猜,胡大郎怒心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