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玩偶,想看那睫毛卷翘的大眼睛眨巴。玩偶毫无反应。大概是卡住了?
我停下来想放下玩偶,忽然那眼睛迅速地猛眨起来,连玻璃眼球都在疯狂转动。
擦!吓死爹了!我差点一甩手把她扔了。念了半天这古董娃娃应该贵得要死咱卖了自己也未必赔得起,才小心翼翼把她放回原处。
这神马坑爹玩具啊!跟自己小孩有仇才买吧!我腹诽着退了出去。木马在诡异地摇动着。我选择无视。
我的卧室正上方好像就是主卧。这是一间非常宽敞华丽的房间,相当于三间普通客房打通。巨大的双人床上铺着厚重的丝绸被褥,摆了好些蓬松的配套枕头,看得我真想脱光了扑上去滚一滚。最终我只是在裤子上仔细擦了擦手,轻轻摸了摸那顺滑的织物。不知道上一位主人睡在这里是什么时候了,会不会…
一想到在这里滚床单,把体液放肆地滴溅在这种品质的床上用品上,情动时撕扯那厚重的丝绸,就觉得…好奢靡啊!啧啧!
有钱淫!我脸颊发烫,叹了口气,扭头出去了。
图书室在三楼的入口是在一个书房的后面。这里看起来好像是主人办公的地方,有不少井井有条的文件夹。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画,上面是一棵倒悬着的枝繁叶茂的树。
我凑近一看,才发现那其实是佐家的族谱。佐家的先祖发达起来到现在只有大概两百多年的样子,要那之后所有旁枝都仔细地记录下来,才能形成这么华丽的图案。
蚁文般的蝇头小字看得我头疼,不过家谱只有中间窄窄的一溜是佐姓。我在最下面找到了"佐嘉鹤"和我的出生日期、地点。
此时,我才终于有了一点属于一个大家族的真实感。看着那细细的金线连接着的一个个名字,全部汇聚到最上面那看不清的祖先,小时候听爸爸讲的那些祖辈的光辉伟业好像终于不再是童话,而和我有了切身的连带感。
虽说每个人都是属于这样一个庞大无比的家族,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追溯回同一个线粒体夏娃和y染色体亚当,但有多少人,可以看到自己的名字切实地写在这样一张关系网上呢?我对记录下来这一切的那些家族成员顿时肃然起敬。
不过看着家谱上自己的名字,我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时想不起来。
大气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些高档纸笔和意味不明的小摆件。桌子正中间还摆了一个水晶球,里面有雾气在缓缓流动。我看了半天也没理解这是什么原理。
办公桌后面的书架其实就已经是图书室的一部分了。我绕过几个书架就又站在了图书室楼上的扶手边。
如果那个人现在在下面,我应该就能看到他了。我仔细地俯瞰着下面。图书室里寂静无声,一切都纹丝不动。
看起来没这么容易。我摇摇头,原路返回三楼。
三楼尽头有一间双开门的房间。我用力拉开沉重的大门,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雕梁画栋的小礼拜堂,房顶高耸,应该就是外面看到的塔楼。
不过仔细看看,墙上画的并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宗教故事。我辨认出天使盘旋在篝火旁的猿人头顶,斩击恶龙救出少女的勇士,透过望远镜凝视星空的老人,捏着手术刀的医生…所有绘画上都覆着淡银色的复杂几何图形,从地板延伸到尖顶。
这是什么奇怪的人文主义崇拜么?我颇为困惑。建这宅子的时候应该还是传统一神教盛行的时代,能搞出这种自然历史博物馆风的礼拜堂…厉害了我的祖先!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变态应该不会到这里作妖。实在不行我干脆躲到这里来好了!
天色已晚,我还是希望第二天白天再正式面对他。吃完晚饭,我把卧室所有灯都打开,四处翻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
一切就像我早上离开时一样。我拿起之前收到桌上的稿纸翻看,忽然手一抖,稿纸又纷纷扬扬撒了满地。
我想起为什么之前看到自己在族谱上的名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