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来的汉民和杂胡靠在一起,怒视举刀的高车人。
如果不是手脚被死死捆住,绳子的末端系在围栏上,若不是身上带伤,实在没有力气,就算是用牙齿咬,他们也要从贼寇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高车骑兵的马蹄声远去不久,苍凉的号角声响彻草原。
玄色洪流席卷而至,看到熟悉的五行旗,面对长刀犹不变色的边民,忍不住当场滚下热泪。
“陛下!”
“官家来了!”
大军过处,高车人留下的帐篷尽被夷平。
受伤的边民被带下去包扎,尚有力气的主动要为大军带路。
“仆懂得些匈奴语,听到他们要往西走,那边有乌孙大军。”
秦璟当机立断,留下两百人收拾营地,护送被掳的边民返回雁门郡,大军继续启程,紧追在三千高车人的身后。
噍——
苍鹰和金雕飞向远处,很快消失无踪。
不到两刻钟,又前后飞回,似在为大军指引方向。
秦璟抬起左臂,接住飞落的苍鹰。见鹰爪上染着血迹,更抓着一丝布条,当即道:“追上高车人,不留战俘,所得皆归个人。”
听到这道命令,曾随秦璟横扫漠南的胡骑尤其兴奋,猛然拉起缰绳,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嚎叫。
三千高车人疾驰向西,拿出吃奶的力气。奈何秦兵紧追不放,不将这三千人灭于刀下誓不罢休。
从正午跑到日落,高车人终于被追上。
慌乱之中,见到秦兵打出的火把,已经是心惊胆丧。仓促间调转马头迎战,如何能是上万虎狼的对手。
仅是一次冲锋,三千人就被冲散,逐渐被分割包围,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对手宰割。
混乱中,不少高车骑兵落马。
兵相骀藉,没有死在秦兵的手里,而是丧命在同袍的马蹄之下。
秦璟松开缰绳,仅以双腿夹紧马腹,长枪横扫斜荡,如臂指使。整个人似同兵器融为一体,马蹄过处,无敌兵能挡一合。
纵然两部首领合力,也没能挡住逼人的寒光。
见势不妙,一名首领想要转身逃跑。刚刚调转马头,胸口就是一凉,下一刻,整个人被长枪挑起,视线倒转,口中咳出两口鲜血,当场气绝。
首领战死,群龙无首,高车骑兵顿时乱成一锅粥。
秦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杀牛宰羊一般。
濒临绝境,意识到秦兵不打算留战俘,还活着的高车人忽然爆发,拼死冲杀,给秦兵造成不小的麻烦。
“放箭。”
秦璟收回长枪,任由血丝缠绕过枪杆,从枪尖滴落。
将士领命,互相配合,凭借兵力优势,将高车人挤压到一处。听到鼓声,立即策马后退。
在高车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破风声骤然响起,箭雨从天而降。
众人最后所见,是闪烁寒光的弩箭;最后感到的,是从伤口处袭来的锐痛;最后听到的,则是跌落马背时,骨头断裂的清晰声响。
三轮箭雨,一切归于寂静。
“清理战场,不留活口。”
天明十分,未免生出疫病,死去的高车骑兵被堆起,放火焚烧。
秦兵清理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