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造不造反、打不打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最是要紧!
商人逐利。
但在现下,利益和性命挂钩,唯有百倍千倍的利润,才能让众人动心。
巧的是,这支船队就是如此。
从传出的消息来看,船队规模之大,携带货物之多,都是世所罕见。更重要的是,船队带来许多“稀奇货”,运到西域大漠,价格都能翻上几番。
如果胆子大些,带上通译继续向西走,前往波斯等番邦,赚得的利润只会更多。
随着消息疯传,各地商人群涌而来,不断聚集到青州。
汉商胡商之外,还有远道而来的西域胡。
当然,后者并非真从西域来,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而是在邻州做生意,闻讯之后,顾不得其他,立刻赶着骆驼,以最快的速度赶至青州,奔赴码头。
桓祎做久了海贸,又有石劭的指点,一切都是熟门熟路,区别仅在于生意规模大小。
码头上的坊市建造起来,日复一日,人流量成倍增长。
人群大量聚集,不乏有宵小趁机作怪。
无需桓祎命人严查,商队的护卫早已经动手。无论小贼得没得手,逮住之后就是有一顿狠揍,半死不活的丢到一边,是生是死全看天意。
敢在这时来青州的商队,哪个不是走南闯北,见多了生死,根本没有一个善茬。即便是十五六的少年,面相稍显得稚嫩,说不定早见过血。
贼子见钱眼开,以为能在坊市中占到便宜,捞些钱花。殊不知,自己瞎了眼,一心往死路上跑。
几场风波过去,坊市上再无贼子身影。即便有,也全部蛰伏起来,改做力气活,不敢再轻易回到老本行。
见识到码头上这些狠人,不要命才会继续伸手。
他们都是些小偷小盗,少有亡命之徒。和钱比起来,自然是命更重要。
码头上的热闹一天赛过一天,一日胜似一日。
唐公洛很快得报,召麾下商议。
众人面面相觑,少数隐隐现出激动,更多却是怀疑和不敢置信。
“使君反秦,确言欲投建康。”一名参军神情凝重,开口道,“然此不过是权宜之计。建康不发兵,先与使君书信,后遣船队前来,莫非真要迎使君南行?”
若弃城而走,天下人会如何看?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沉默,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唐公洛造反实出无奈,全因被逼到绝路,不反就只能等死。
秦策纵容之下,唐氏全族被屠、祠堂被毁,死去的族人和房舍都被付之一炬,连收敛尸身都不可能。
这样的大仇岂能不报?!
自起兵之日,唐公洛就抱定死志,不惜散尽家财,更备好棺木。背后叮嘱家人,如事不可为,将他的尸身烧毁,不立坟冢。
无能为亲族报仇,他无颜去见亲人,更无颜安枕于地下。
战况的发展出乎预料,随着传言纷起,唐氏冤屈大白于天下,长安被千夫所指,秦策英明一落千丈。
对比之下,唐公洛成为悲情英雄,并州、青州青壮纷纷来投,助其对抗平叛大军。
战事异常激烈,很快陷入胶着。
古有言,天时地利人和。
唐公洛至少占了两样。
加上并州和幽州先后举旗,叛军的规模不断壮大,有百姓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