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从商队的口中听过。
焉耆不是什么大国,却是多数商队必经之地。本该借西域商路复苏之机大发横财,偏要上赶子找死,真是让人费解。
桓嗣摇摇头,道:“此事臣也曾问过,镇恶信中言,乃是当地酋首听信逃亡氐人之言,以为汉兵数月远征,人疲马乏,方才驻兵高昌没有继续西进。当下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故而,酋首不顾身边人劝阻,一意孤行。”
桓容默然无语,最终得出结论:这人百分百脑袋进水了。
桓嗣点头表示,可以这么理解。
“撺掇他的氐人呢?”
“据悉,随焉耆兵劫掠商队,抢得财物之后,已尽数往北逃去。之前进献的氐女也不知去向。”说到这里,桓嗣不禁眼角微抽。
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焉耆王被氐人坑了,而且坑得不浅。
桓容再度无语。
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世界真奇妙。
纵观历史,当真比后世的故事话本要精彩百倍。
第二百六十五章返回建康
所谓不作不死,作死到一定境界,神仙都没法挽救。
焉耆王正为实例。
明明被氐人坑了,跌得着实不轻。事实摆在眼前,群臣苦苦相劝,他却像是钻了牛角尖,依旧死不悔改。非但没有放低姿态,反而愈发嚣张,将龟兹派来的使者也赶了回去。
龟兹和焉耆本有旧怨,这次派人来,无非是兔死狐悲,担忧桓汉拿下焉耆,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自己。
哪承想,焉耆王脑袋进水,死活听不进劝,反将好心当作驴肝肺,死活不回头。
使者受此大辱,岂能善罢甘休。回国一番哭诉,龟兹王勃然大怒。
不识好心是不是?
好!
战场上见!
这个时候,龟兹王不再有什么兔死狐悲之感,采纳臣下建议,写成国书送往高昌,并修书一封,请桓石虔代为上呈桓容。
“请呈大汉天子,小国仰慕汉家文化已久,愿年年觐见,岁岁纳贡。”
信中还表示,桓汉可在龟兹境内设商所,驿站也可。不过,前者龟兹不插手,后者却要两国共管。
国书送到高昌,桓石虔正同谢玄等人商讨进兵路线。看过龟兹王的私信,不免道:“龟兹王确是聪明人。”
谢玄笑而不语,目光依旧盯在舆图上,似对新增的区域十分满意。
王献之心情不甚美好。
拿下高昌全境,他本可上奏朝廷,请回建康一段时日,暂与家人团聚。再不见上一面,儿子怕会真不认识自己。
结果倒好,焉耆主动挑事!
其中固然有氐人的挑拨,但如果焉耆王真是个聪明人,他人再挑拨也无用!说白了,这位怕是早看着商队眼红,等着机会下手。
“鼠目寸光之辈,好言相劝实为无用。当以雷霆之势破其王都,震慑邻国宵小!”
王献之这番话相当不客气,却也挑明事实。
焉耆王明显准备一条道走到黑,打死不回头。甭管是谁,都没法将他拉回来。与其浪费口舌时间,不如干脆利落,早打早了,他也好上请朝廷回家探亲。
西征大军上下,思念家中的绝不只他一个。
桓石虔原计划驻兵高昌,本有意请朝廷再征新兵,许老兵回家探亲。如今却不得不改变计划。
命令下达之后,军中气氛一度紧张。不是想违背命令,而是燃起熊熊怒火,俱朝焉耆方向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