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看看亲爹,又看看桓容,最终咬住腮帮。
他承认,自己不是桓容的对手,假使再过三十年,也难追上三分。不过,没法作对手,成为同盟倒也不错。
如果没有今日之事,桓容贸然开口招揽,只会被视为笑话。但有经略西域的计划,杨亮都被打动,遑论是年轻气盛的杨广。
有西域为目标,让出梁州刺使,再不如之前难受,反而更坚固彼此间的利益关系。
“天色不早,郡公何妨留下用膳?”杨亮笑道,“闻郡公海量,府中藏有几坛美酒,亮早有意请郡公畅饮。”
桓容无语。
这又是个误会。
不过就是一次没醉,怎么传来传去就成了海量?
果然是古代生活太枯燥,不八卦毋宁死。
“使君好意,容莫敢辞。”
“好!”
杨亮再次大笑,把住桓容手臂。
桓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见面拉手,高兴拉手,动不动就要拉手,虽说对方是个中年老帅哥,还是有几分不习惯。
要是换成秦璟……不行,桓使君咬住舌尖,不能想,一想就激动,激动就会耳尖发红,可是大大的不妙!
当夜,刺使府设宴,桓容再次超常发挥,把杨亮父子喝到桌子底下。
天色已晚,不及回城外大营,干脆在府内住下。
杨亮很是热情,饮过醒酒汤,命人安排美婢往客厢伺候。知晓人没能进内室,放下布巾,当即恍然大悟。
“换成狡童。”
先是美少女,后是美少年,桓容无语望天,感谢杨使君的好意,当真是“感谢”万分。
翌日清晨,用过早膳,桓容同杨亮父子关起门来,就经略西域之事再做详谈。杨广主动请缨,愿率梁州兵北上,同桓石虔合力西进。
“此事关系甚广,郡公不好现于人前。”杨亮提议道,“仅荆、梁二州,恐被建康看轻。亮之意,无妨请宁、益二州共同出兵。”
“宁、益二州?”桓容挑眉。
宁州刺使周仲孙同桓容素有生意往来,之前受到桓氏相助,兼领益州刺使,都督宁、益二州诸军事。
此人能征善战,对付贼寇很有一套,却有“贪暴”之名。
杨亮提起他,桓容心中衡量,盘算着宁、益二州出兵,军费军饷要耗去多少。
主意是好主意,汝南周氏加上弘农杨氏,总能堵住建康的嘴巴,让世人看清楚,桓氏纵然跋扈,却没有吃独食的打算,凡同桓氏结盟者,必能分得利益。
不过,这主意当真是费钱啊。
金银倒是小事,若是闹出其他乱子,恐怕不好收场。
似猜到桓容所想,杨亮笑道:“郡公尽管放心,周刺使爱财不假,于大事从不含糊以对。且益、宁有南獠,天性凶蛮,德政不能使之感化,雷霆手段方得安治。”
杨亮口中的南獠,并非指当地的少数民族,而是从后世的南亚等地窜入汉境的贼匪。这些人身材矮小,皮肤黧黑,多塌鼻阔口,生性贪婪野蛮,相貌同汉人迥异,极易分辨。
周仲孙贪财,的确是个问题。
不过,桓容不差钱。
让周仲孙看到商贸之利,见识到海贸易的巨大利润,估计再看不上百姓手中的三瓜两枣。实在不行,请出贾舍人这尊利器,忽悠他去胡人地界劫掠。
等拿下西域,再忽悠他去商路上镇守,油水丰厚数倍,不怕他不动心。
世无完人。
知晓缺点,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