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容收回狂奔的思绪,笑着安抚老者,表示这份礼物很好,他很喜欢。当下命典魁接过竹篮,再取绢布铜钱。
老者不肯收,送出的是一番心意,岂能当做寻常市货?
“老人家一番心意,容甚是感念。然秋季不长,寒冬将至,养育家小不能全靠打猎。”桓容认真道,“容身为幽州刺使,治下百姓皆是容之属民。如不能让百姓安居,容于心何忍?”
“使君……”
“这些还请老人家收下,入城换得厚布粟米。再者说,要继续打猎,趁手的武器总要购置几件。”
桓容十分清楚,如果没遇上自己,这张虎皮定会卖到城中,换来的钱粮足够一村人过上整月。如今虎皮给了他,是老者一番诚心,不可能不收。唯有给足绢布铜钱,减少对方的损失。
桓容一番话落,老者胡须颤抖,又要再拜。
“使君仁慈!”
“老人家快起来!”
老者被扶起身,看一眼跟来的壮丁,下定决心,开口道:“闻使君之前征召州兵,未知是否招满?”
“老人家之意?”
“如使君不嫌,族中成丁皆愿投身军中,为使君冲锋陷阵!”老者肃然道。
“这……”
“使君,某等不才,祖上曾侍温侯,列营陷阵。今虽名声不再,勇气仍存。还请使君收下某等!”
温侯?
陷阵营?
三国第一猛人帐下精锐?
桓容咽了口口水。
该怎么说?
鸿运当头不足以形容,完全是天上掉金砖,咣当一声砸在脚前,弯腰就能捡!
第一百六十四章亲娘威武
老者姓高名岵字伯岩,刚及半百之年。看着年逾古稀,不过是面相显老,实际上身板硬朗,健壮非常。常年在北方生活,屡次同胡人交战,身手不亚于二三十岁的壮丁。
有意率族人投靠桓容,在州兵中占据一席之地,自然要显露一番本事,不被军中将领看轻。
“仆祖上侍温侯,从死下邳。身后留下一套练兵之法,流传数代,已是残缺不全。仆仅习得两成,今在使君面前献丑,还请使君不弃!”
老者话落,随他来的壮丁纷纷抱拳,齐声请桓容观阵。
“好!”桓容笑道,“既如此,便让我帐下司马率两什兵卒冲阵,如何?”
桓容官居刺使,升郡公爵,有忠武将军衔,做事无需缩手缩脚。只要他愿意,别说增召几十州兵,纵然是几百几千,建康顶多派人问一问,压根不会下明旨斥责。
一来是地方大佬有此惯例,早成朝廷的默认规则;
二来,晋室孱弱,连续数代皇帝都成摆设。兵权掌控在权臣和地方大佬之手,想要维护国境安稳,必须要依靠后者。下旨斥责征兵,实非明智之举。
尤其桓容身份特殊,一个不好就会追随亲爹脚步,和晋室一拍两散。
之前有南康公主为质,好歹有所依仗。如今人被接走,失去最重要的一张底牌,下旨斥责是过了嘴瘾,后果未必是晋室能够承受。
无论褚太后还是司马昱,都没有糊涂到这般地步。
如老者所言,村中多是陷阵营后代,桓容百分百乐意招纳。对方请求当场列阵,展现一下本领,不由得心头微动,正中下怀。
不过,听到仅有两什州兵进攻,老者摇摇头,身边的汉子互相看看,都有几分不以为然,傲气可见一般。
“敢叫使君知晓,昔日在北地,遇胡贼来犯,堡内仅有两百壮丁列阵,即能挡住三倍之敌。”高岵认真道,“非是堡内出现叛徒,氐贼未必能攻陷城门,掳走我等家小。”
“伯岩的意思是,两什州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