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官学,即无需学资。每日一膳,夏授单衣,冬授裘袄。”
看着纸上的几行大字,桓容眨眼,再眨眼。不是深知两人底细,九成会以为遇上穿越同胞。
“明公再往后看。”钟琳笑道。
桓容挑眉,又翻过一页。
只见上面陈列数项,可归纳总结为一个中心思想:凡自官学毕业的生员,需牢记刺使德政。
没有桓容,就没有官学,没有官学,他们就不能读书认字,学得一门求生本领。故而,毕业之后,最好能投身幽州建设,方不负这份恩德。
若是反其道行之,投靠到桓容的敌对阵营,甭管才学多高,略微放出口风,名声都会降到谷底。
这和半路投靠的人才完全不同。
他们的一切都是桓容给予,反过来和桓容为敌,绝对的忘恩负义,世人的口水都会将他们淹死,家人族人亦不屑与之为伍。
当然,真是不要名声的小人,肯定不会在乎这些。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多数人都知晓感恩,也晓得礼义廉耻。
不要十成,只要七成的学子留在幽州,桓容再不愁无人可用。那些离开的幽州的,不论是好是坏,都会成为桓刺使刷声望的途径。
而他需要付出的,不过是绢布铜钱而已。
桓容放下书册,咬住腮帮。
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千万别仗着熟悉历史就和古人玩阴谋手段,尤其是乱世中的谋士。
比心智比狠辣,比果决比刚毅,真心只有被碾压的份。
不等桓容感叹完,袁峰放下吃到一半的炸糕,开口道:“阿兄,如果办起官学,我可否入学?”
桓容诧异转头,见袁峰不是随便说说,不禁眉心微蹙。
“为何?”
一个高考满分的学霸偏要到小学里深造,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没有兄弟姊妹,自懂事以来,身边只有保母和婢仆。”
简言之,没有小伙伴,很是寂寞。
荀宥和钟琳互看一眼,同时皱眉。
换做别人,或许能被这个理由说服,但两人从未将袁峰视为寻常孩童,都以为这是对方的一种试探。
试探桓容是否言行一致,真如之前保证,会培养他长大,进而归还袁真留下的财产。
“明公……”
“好。”
没等荀宥将话说完,桓容已笑着点头,将袁峰拉到身边,道:“如果你想去,那就去。不过,去了就要坚持到最后,中途感到无聊,可别回来向我抱怨。”
“诺!”
袁峰用力点头,绽开笑脸。
与此同时,秦璟一行抵达刺使府,在门前翻身下马。
部曲上前叩门,道明身份,并递上桓容亲笔书信。
少顷,府门大开,桓容亲自出迎。
时隔数月,两人再见,往事历历在目,心头微有触动,表情却不露分毫。
拱手揖礼,寒暄几句之后,桓容笑着当先引路,仿佛之前的担忧和焦虑都不曾存在。
“秦兄请。”。
“容弟客气。”
察觉桓容态度间的变化,秦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