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策还罢,敢谋算她的儿子,刘夫人绝不会姑息。
“今天的事就算了,日后不可如此鲁莽。”
刘夫人正色道:“下月是坞堡的大事,不可闹出任何乱子。有什么事都要等上几天,可明白了?”
“诺!”
刘媵和众妾一并应诺。
从此刻开始,她们这些“老人”就是统一战线。那些新入府的娇花最好皮绷紧些。老实还罢,不老实的话,提前凋零可怪不得旁人。
刘夫人和刘媵交换眼色,心下都十分明白,秦策要称王,后宅肯定会进人。挡是挡不住的。
她们能做的,就是把进来的都攥在手里,哪个敢起刺,大可丢给这些“老人”收拾。
两人最关心的还是秦玖等人。
秦策的后宅挡不住,几个儿子却是不然。
身为秦氏主母,秦策的发妻,又为秦策诞下嫡子,手中握有相当大的权利。谁敢不经她的同意擅自送人,连借口都不用找,直接拉出去当场打杀。
有谁不记教训,胆敢以身试法,大可以试试看!
冷风越刮越大,两个娇柔的美人终于支持不住,先后晕倒。送回去后,都没能熬过一场风寒,半月不到就香消玉殒。
秦策问都没问,或许连两人的长相都没记住。
刘大夫没空闲处理,刘媵打发两个婢仆送信,什么体面,什么葬入祖坟,压根是不可能的事,一副薄棺送出府就算了事。
阴氏遇此挫折,给旁人敲响警钟。
然而,几条人命终抵不住野心,不出几日,阴氏再次送美,之前蠢蠢欲动的几家咬咬牙,紧随阴氏脚步,都打算赌上一回。
秦策照单全收,秦玖和秦玚见也未见,全部退回。
刘夫人安坐后宅,看着一群莺莺燕燕福身行礼,面上恭谨顺良,背地里各施手段,和刘媵一起置身事外,全当看一场大戏。
这场戏短期不会落幕,却会中途换角。
每个被换下的角色,面前仅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北风呼啸,秦氏坞堡仿佛一尊巨兽,盘踞西河,迎风咆哮。
吼声震动北方荒原,气吞山河,昭示着历史又将翻过一页,一个新的汉家政权将雄起北地,逐鹿中原。
偏安南地的晋朝也将迎来一场动荡。
十一月丙子,桓大司马再次上表,请废司马奕帝位,改立丞相司马昱。表书递上不算,更将“废立诏书”拟成草稿,派人送入台城。
满朝文武无一提出异议,显然默许此举。
郗愔随后上表,同样推举司马昱,言“琅琊王昱体自中宗,英秀明德,人望所归。宜从天人之心,顺百姓之意,以承皇统。”
两个大佬先后表态,满朝尽是附和之声。即便是王谢士族,此时也不会站出来同桓温郗愔作对。
这种情况下,褚太后想要翻盘已然成为不可能。
台城,太后宫
两卷竹简丢在地上,一卷是请废帝的表书,另一卷是百官联名推举新帝的奏请。
褚太后脸色阴沉,鬓发斑白,似比之前老了十岁。
阿讷跪伏在地,未同往日一般出声劝慰。
自从幽州归来,他便一改往日作风,变得沉默寡言,行事愈发谨慎。
褚太后的确想杀他,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十几年的大长乐不是作假,纵然不能干涉朝政,在宫中培养一批心腹不成问题。
借助多年累积的人脉,抓住琅琊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