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比预料中更好。
孟嘉欣然应诺,哪怕为了家族,也不会拒绝这根橄榄枝。
“孟长史客气。”
见孟嘉收下这份“薄礼”,南康公主笑入眼底,语气更加温和。
客室内的气氛愈发显得融洽。
南康公主不打算立即将孟嘉挖去盐渎,只望能先结一份善缘。
有他在桓大司马身边,遇事好歹能提前警醒,好过之前睁眼瞎一般,凡事都被蒙在鼓里,事到临头才手忙脚乱。
桓大司马万万不会想到,以孟嘉代替郗超实属瞌睡送枕头,正中南康公主下怀。
这个墙角挖得异常顺利,半点障碍都没遇到。
孟嘉轻车简从而来,拉着半车美酒而去。沿途大大方方,不遮不掩,径直出城返回军营,反倒没有引来任何怀疑。
郗超出言提醒,桓大司马却是摇头。
“孟万年好饮酒,世人皆知。此事不足为奇。”
自信了解孟嘉为人,明知酒是南康公主所送,桓大司马依旧没放在心上。郗超开口两回都没半点效果,反被桓温疑心猜忌同僚,最终只能闭口不言。
如果知道事情被郗超言中,桓大司马十成会后悔今日大意。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以桓容的话来讲,自己调的火锅料,再辣也得涮下去。
送走孟嘉,南康公主令人撤去屏风。
“阿麦,唤马氏和慕容氏来见。”
“诺!”
阿麦躬身退出,南康公主展开书信细看,不禁冷哼一声:“桓元子终归是桓元子,这是要算到骨子里。”
少顷,廊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马氏和慕容氏出现在门边,不敢直接走进室内,先福身行礼。
“进来。”南康公主放下书信,命两人入内。
两人心下生疑,愈发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回忆今日言行,唯恐是哪里做错引得南康公主不满。
“奴拜见殿下。”
在南康公主面前,两人不敢称妾只敢称奴。
马氏如此,慕容氏亦然。
“坐下吧。”
南康公主无意同她们为难,也不打算卖什么关子,直言道:“夫主送来亲笔书信,有意将六郎君和七郎君带去姑孰。”
闻听此言,两人反应迥异。
慕容氏当场如遭雷击,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好似听到丧钟一般;马氏先是震惊不已,继而生出一丝恐惧,恐惧背后却有兴奋,夹杂着死灰复燃的野心。
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中,南康公主轻挑眉尾。
马氏的反应在预料之中,在宫中时,她见多这样的女子,貌似聪明实则蠢笨。怀抱着不该有的野心,稍有火星就能点燃。倒是慕容氏比想象中聪明,明白此去必定不善。
归根结底,慕容氏出身鲜卑贵族,见识过家族争权的血腥残忍。联系到桓熙目前的状况,再蠢也会明白此举代表什么意义。
正因明白她才害怕。
怕得面色惨白,冷汗浸湿脊背,浑身抖如筛糠。
“殿下,六郎君身子不好,恐不经旅途劳顿!”
慕容氏壮起胆子,豁出性命开口。
世子是残废又不是死了,哪里会眼睁睁看着位置被夺。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