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厨师们正有条不紊地准备晚餐,今晚,盛茂的一众老总留下就餐,陆先生一早就吩咐昆兰,二十余人的餐不算难事但时间临近,众人各司其职,实在是无闲杂人等能抽开手再去熬粥。
厨师长有些为难:“兰管家,眼下确实无空档,不若等等?”
昆兰被这人没脑子的话给气笑了:“你觉得,在陆先生眼里,是客人的晚餐重要还是太太重要?”
厨师长一愣,知道自己犯傻了,连连点头:“我这就安排。”
不多时,晚餐出来,昆兰端着托盘正准备上楼,恰好陆敬安从会议室出来。
候在门口的佣人进屋换了一波茶水,连续开了数小时会议的老总们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缓解一下自己麻木的屁股。
“昆兰。”
“先生。”
“去哪儿?”
“给太太送晚餐,”
晚餐?陆敬安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以为自己记错了时间,四点过五分,说晚餐,实在是早了些。
男人迈着大长腿走过来,掀开餐盘上的孩子,见是清粥小菜,安了安心。
“给我吧!”
昆兰未曾多言,将托盘交给男主人。
陆敬安刚进卧室,便闻到一股子淡淡的甜橙味,华浓喜爱香薰,泡澡时,看剧本时,抑或者这种天气暗沉的时刻都喜欢点上,各种味道的香薰,占据了书房的半面墙。
陆敬安甫一进去,就看见华浓站在窗边,手中拿着手机,静静听着那方说什么。
见他进来,还开了免提,徐姜气愤的嗓音在电话那侧流淌出来,字里行间都带着浓浓的怒火和怨气。
“这两人也是真能忍,都一周了愣是没在家里吱声儿,若不是我今天被教授邀请去医科大楼给学生们讲课,还不知道这事儿。”
徐姜一肚子火,她去得晚,没碰上早上校门口的那处好戏。
直至上完课,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看见京港学子们接头交耳的交谈声。
隐约间听到陆储和徐蕴的名字,再加上女儿的字眼,搭配上学生们的眼神,徐姜就觉得不对劲儿。
问了教授,才知道梁珊找上门来了,还连续一周,每日只要在学校里见到了陆储,便下跪,无声地逼迫陆储跟她一起去首都。
一时间,学校里流言四起,若非陆储跟徐蕴一直以来风评很好,梁珊的这种做法无疑是将人推上绝路。
她不杀伯乐,伯乐却因他而死。
校内网上多的是学生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将陆储跟江晚舟的第一段婚姻都扒了出来,且还列出了关系图,前夫前妻,现任妻子和现任丈夫在什么位置上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京港媒体也虎视眈眈,但估摸着是碍于陆敬安这尊大佛在身后立着,不敢出任何新闻。
“连续一周,梁珊每日在学校堵爸爸,见了他,无言无语,就下跪,学校流言四起,据说这段时间爸爸本来是要带博士生去参赛的,校方为了降低影响,安排了别的老师带队。”
“什么时候的事?”陆敬安接过华浓手中的手机,冷沉的询问声透过听筒传过去,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有一周了,”刚刚还脏话满天飞的徐姜这会儿听见陆敬安的声响,腔调都缓和了几分。不敢造势。
男人薄唇紧抿,紧绷的下颌线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怒火。
“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们,带着他们到浦云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