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他,却见他的脸,仍旧平平淡淡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是夏日,离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已然将近一年。那时我还懵懂无知,他还前途未卜,而今我们站在一起,就像说书先生说的故事里的情节一样,看着好像全无可能,可是偏偏,它就成了事实。
我停下脚步。
他亦随之停下,看着我的眼光,微微地有些不解,有些慌乱。
我低下头,沉思许久,终是问道:“那……你可还愿娶我?”
诚然,我不要脸已到了一定境界,可说到底,终归是个女儿家,这种话总归是有些说不出口。可之前在江湖漂泊的日子,以及在渔家生活的那段时光都给我上过刻骨铭心的一课,生活从来都不是理想,更多时候它更像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明天,谁还会不会在谁的身边。
那种已经到手,却眼睁睁看着失去的感觉非常不好,就像之前在海中我们捉到了一只大鱼,可渔网却在这时很不争气地破了,划船的渔夫说,那条鱼,可能是他们一家两天的口粮。也很像,当初明明都已到了大婚前夕,可就因为颜卓琳的出现,一场期待许久的婚礼,就那样成了一场笑话。
所以,就算很丢脸,就算被拒绝,可就像那十来岁的渔家女所说,不试过,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仰起头,看着他的眼光,就像大海一般澄澈。
许久,他浅浅笑开。我以为他是要拒绝,可下一刻,他却张臂将我抱入了怀中:“其实除夕的那天夜里,我就觉得,你比卓琳,更像卓琳。”
“什……”我紧张得连舌头都开始打结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