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急,早在皇上下第一道催促的命令时,便特意去问过我。然我这人,却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典型,又格外喜欢胡思乱想,纵是对苍柘的惦念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却仍不肯松口说出一句喜欢他。于是那夜以后,他便琢磨着该从何处下手,正好祁羽连将这门中诸事甩到了苍柘身上,这几日里他也无聊得很,两人一拍即合,觉得可以刺激刺激一向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苍柘。
便有了那日,前院里在迎来送往,后院里却有这两个大男人绑架一个女人的事情。
绑完我之后他们觉得不够刺激,便在抓我的院中扔下了一只我的鞋子,且洒上了一万鸡血,之后又找了赤霄门中之人,诈骗其说,是门中长老左赤峰要带给祁延门新任门主一席话,并专程为之奉上一份贺礼。
那席话是:“赤峰长老听闻新门主上位,觉得此乃大喜事一件,遂在十里外一处屋内设了宴,特邀苍门主前去赴宴,以期日后赤霄门能与祁延门荣辱与共,共发展,亦共进退!”
这席话说得含沙射影,苍柘虽能应对得游刃有余,可心中却已风起云涌,待打开那份“贺礼”,他登时便明白了那话中含意——盒中放着一截我的衣袖,外加一段头发,还有一支我常戴的木兰花簪。
那簪子算不上名贵,可因它与我小时喜爱的红玉簪有八分相像,我便爱屋及乌地对它尤为钟爱,挽发时时常用它,有次闲聊时说起,苍柘亦问过,它是否对我有着什么不可替代的意义,当时我岁否认了,可看着它的深情却是落入了他眼里。
他浅笑道:“倒是不知,你竟也有这般伤情时候。”
也便是说,只需这一支木兰花簪,便足以让他相信,我确是被左赤峰绑了。等他回到后院,寻到那撒了鸡血之处,祁羽连院中的丫鬟说早晨我确是去寻过祁羽连,可之后我便走了,而那守在外面的下人却道,根本没看到我出来。他眼看着那一只鞋与满地鸡血,对我被祁鼎所抓之事更是深信不疑。然也是这摊鸡血,让他瞬间推翻了之前的所有以为——
我的体内还残留着他给我下的蚀心蛊,这些日子,他虽已让它沉寂,可到底是活物,对我多少有些影响。而这种蛊虫,对人的影响是,会影响血液颜色与气味,尤以气味最为明显,稍懂之人便能很清楚闻到,有这种蛊虫的人的血液,会有一种特殊的腐臭之味,但很明显,那摊鸡血里,并没有。
想到这些他便未立即前来营救,他知道祁羽连的性子,亦知君华对我的婚事已是急不可耐,遂很轻易猜到,这可能是他们两人的恶作剧。可后来他又专程去救我,不过是因为,他虽有这些猜测,却也不敢完全肯定,他终归不敢拿我的性命冒险。
尽管事实证明,他的一切猜测都是对的。
祁羽连因为自己喜欢捉弄他的性子,而君华则是因为不想被逼无奈娶我为妻。他说他想了很久,他知道皇命从来无人可以违背,倘若他真的放弃了这次机会,让君华徒手回了皇宫,那么下一回,他再出现,定会带着赐婚于我和他的圣旨。
苍柘说,若是因为感情,他本不欲这般唐突地与我表白,可时间不会给我们更多的考虑时间,而君华与祁羽连的这次绑架,也让他很深刻地意识到,除非见到我安然无恙,否则一切猜测都无法让他真正安下心来。
“其实我时常想起,那时面对着祁鼎,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