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艳妮缓缓地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担心。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容颜不老的神仙,哪怕内心里爱你到发狂,也不会选择跟你结婚。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正常交往,若是偶然擦出点火花,燃烧一下激情,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是人总会是有感情的,男女之间彼此吸引,也是符合生理本能,只要不过分,不造成影响,有些事情关起门来做,又有什么大不了?”
吴燕妮的话让何强震惊不已,他知道对方是过来人,思想开放,但是万万没想到会开放到这种程度。也许吴燕妮只是为了鼓励他才故意这样说的,但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虽然自己有过几次放纵,却从来没有这种意识,事后还会悔恨,可如果自己真的存在她说的这想法,那就会彻底沦落为渣男,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生,绝对不是自己向往的生活。
何强想到这里,微笑道:“姐,你这思想太新潮了,老弟我一时还接受不了。尤其是两人明确关系后,如果还各自在外面放纵,那样名存实亡的婚姻不要也罢。”
吴燕妮脸色微红,说:“我所说的话是有前提的,首先男女双方都是未婚,未订婚;其次也是要看人的,是要有真感情的。我并不赞成乱搞男女关系,也不能接受婚内出轨,我就是因为深受其害,所以才主动离婚的。我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何强这才真正理解对方的心思,当即歉意道:“对不起,我有点误会姐了。姐你这里有茶吗?如有,我喝一杯离开。”
吴燕妮嫣然一笑,说:“好吧,一切随你。姐姐可不是放荡之人,你要做君子,姐姐支持你。”边说边去倒了一杯绿茶。
何强接过茶杯,说:“谢谢姐的理解。我有时想,做人真的很难,尤其是做一个有道德、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尤其难。”
吴燕妮嘻嘻笑道:“这要看你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所谓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舍与得是一对辩证关系,处理不好,难成气候,处理得当,才算有成。”
何强点头表示同意。他喝完一杯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告辞,吴燕妮也不挽留,只是说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何强从吴燕妮宿舍出来后,冷风一吹,遍体生寒,这才知道在吴燕妮宿舍,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冷汗。他自嘲自己成魔成仙真的是一念之间。
两天后,也就是周一,《江州日报》、《江州晚报》和江南电视台都报道了何强见义勇为的事迹。
一上班,先是罗洁英向何强表示祝贺,并勉励他戒骄戒躁,好好工作。接着是许多朋友给他打来电话祝贺,他只好一一表示感谢。
到了晚间新闻联播之后,何强接到徐丽丽的电话,嗔怨道:“你这次又出大名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何强呵呵笑道:“这次省委宣传部派人来采访我,肯定是你妈妈安排的,你能不知道这事?”
徐丽丽愣了一下,说:“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真的会缺少很多乐趣。你猜得不错,是我妈妈安排的,不过事前征求过我的意见。我看了关于你的事迹,心里感叹不已:怎么这种事情都能落到你的头上?现场上百名干警和武警战士,怎么就没有一个冲上去?”
何强呵呵笑道:“这个你误会了。不是他们不想冲上去,而是因为他们的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指挥。而我身份特殊,他们不好意思约束我,这才给了我出手的机会。某种程度上,也是他们成就了我。”
徐丽丽叹了一口气:“你居然有这种胸襟,想当年在乡镇时我真是小瞧你了。”
何强得意地说:“所谓胸襟,也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而且不遇到重大考验,一般也看不出来。”
徐丽丽啐了一口,说:“看把你给得意的。不过,作为好友,我还是得提醒你,做好事也要量力而行,适可而止。否则很可能会像刮台风那次,救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何强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的关心,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会注意安全的。这次承蒙你妈妈看得起,也请你跟阿姨说一声,就说我谢谢她,有情后补。”
徐丽丽噗嗤一乐,说:“好呀,你还学会开空头支票了,我这就跟妈妈说去。”
何强嘻嘻笑道:“虽然可能是空头支票,但是这话不说,太让人寒心了不是?总之一句话,我谢谢你和你们一家!”
徐丽丽撒娇道:“你真的要感谢我,那就在春节前抽空过来,陪我逛街买过年新衣服,请我吃顿好的。”
何强听了一愣,说:“只要有时间,我一定过去。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个岗位,越是接近过年,就越是繁忙,需要处理的人情世故太多,尤其是对海西市这样的上级单位和领导,也得面面俱到。很多领导的礼是必送的,而且这副担子就落在我的肩上,推都推不掉。我都不知道这种不良风气是从哪年开始的,虽然每年都有三令五申,但是在我们地方却是形同虚设,就连正直如罗书记这样的强人,都不得不屈服。”
徐丽丽感慨道:“这不是哪一个人可以改变得了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不收贿行贿就是了。至于一些土特产,既然给了,又是人人有份,那收就收吧,也不算犯错,权当是单位福利。”
何强点了点头,说:“只能这样做了。至于红包,除了领导奖励的,我是一律不收,免得到时说不清楚。”
徐丽丽叮嘱道:“你这个岗位很特殊,必须做一些迎来送往的事。凡是涉及到给领导送红包的事,我建议你尽量不要出面,免得到时担责。”
何强说:“这一点你放心。罗书记从来不让我做这种事,也从不亲自过问送礼的事,她把这块丢给了副书记区功成,让他来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