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冲天的火光就让整个儒州城内非常喧嚣。
妘潇潇本来就睡眠很浅,当手下来禀告这件事后,她眼中快喷出火来。
“秦洛!一定是秦洛!”
她的心在滴血。
几乎所有木料都付之一炬。
即使工匠还在,大规模的造船也不现实了。
没过多久,手下人汇报,仓库内的木料大部分都沾上了火油,火势起的很凶。
甚至没等晋军反应过来来救火,木料都已经基本上全部燃起来了。
唯一还算好的消息是人员伤亡很少,不知道是谁率先带领人都跑了出去。
听到这话,妘潇潇更憋屈了。
带着人跑出去的十有八九是秦洛的人,他们带人跑完,趁乱就脱身离开。
这简直匪夷所思!
能带动大部分人一起跑,给木料都淋上火油,这火油貌似还是他们补给仓库里的,绝不是两三个人能办到的事情。
儒州城固若金汤,守备森严。
但这伙人就是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儒州城里,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掉到城里的一样。
更让她难受的是儒州城内外的巡逻兵竟然没有一个发现他们的,还有相当一部分干脆直接被顶替了身份。
这就好像当面嘲讽她的人都是一群废物一样,偏偏这种结果让她还反驳不得。
妘潇潇拍拍胸口,努力平复下来。
现在用船只突破防线的计划已经泡汤了,没有别的计划,只能硬着头皮强攻。
虽然秦洛占据优势,但她手上十万大军一齐上阵,突破防线应该没有问题,即使损失惨重了些也只能咬牙认了。
妘潇潇深吸一口气。
“传本宫命令,集结全军,准备进攻三河镇。”
……
三河镇。
一队又一队晋军开始进发,而后整齐的列在河岸一侧。
妘潇潇站在中间,严肃的望向河对岸。
底下的将领神色严肃,清点队伍。
晋军们很清楚这会是一场硬战。
河岸易守难攻,地形本就决定了作为攻方的晋军处于劣势。
况且河岸一旁的的唐军,也实力非凡,不容小觑。
木质梁桥压在水流湍急的河上,在没有船的情况下,这桥梁是唯一渡河的途径。
木质梁桥本就难以承受太大的压力,何况,这座桥已经并不崭新。
它的扶手朝上的一面被磨的锃亮,桥身显出了一种经过岁月洗礼的棕灰色。
即使造桥时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并且都做好了防水处理,但在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和雨水冲刷下,现在这座桥哪怕只是偶尔有人经过,桥上也会响起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让晋军将领们心中不安,他明白,想用这座桥直接突破防线很难。
本身就修得不是很巨大的桥,想容纳诸多士兵一起冲上来就很难。
现在妘潇潇和将领面临的一个十分尴尬的情况是,他们空有众多士兵,但河水仿佛一道天堑一般,把他麾下士兵和唐军阻隔在了两边。
桥梁或许是唯一的突破口,但桥梁本身难以容纳众多士兵,如果让部队一股脑的压上去,只怕是一下子就把桥梁给压塌了。
但如果一小队一小队的过去,根本无法对唐军造成太大威胁。
就像用稻草灭火一样,如果是一股脑压上去,或许还有可能把火一口气压灭。
但一把把的添上去,只会让火越烧越旺。
将领思索片刻决定还是用索桥渡河。
几十个水性好的将士拿着的绳索的一头摸索着开始下水,水流十分湍急,这些刚下水的将士还没走到河中间,便被水流冲散了大半。
将领咬牙命令更多将士拿着绳索渡河。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手下的精兵道:“大部队没办法上桥,我需要你们进攻大桥,突破防线,现在是你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是!”
这群年纪不大,身强体壮的士兵高声回道。
将领眼中流露出一丝痛惜,他很明白这是个几乎是注定失败的进攻,即使这是他好不容易训出来的精兵也一样。
但他甚至不能放弃那一丝微小的可能。
河对岸,唐军早就修好了防御工事,蹲在据点内。
“还真是妘潇潇领兵?”
秦洛略有些惊讶。
这晋国之中难道没有什么别的领兵将领了?竟然让一个公主来领兵。
不过,对秦洛来说这都不重要。
无论是谁来,他都有自信把对面直接打崩。
“放箭!”
陆信很快下达命令。
箭雨铺天盖地地齐射而来。
“噗嗤——”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