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东宫门前停下,门口的石狮子一如既往屹立在此,金色流火的屋檐,像是夜里的一把火焰,不间断地燃烧着。
“来者何人?”东宫的守卫看着戴上白色纱帽的宋嘉煦。
宋嘉煦亮出玉牌,撩开帽檐的纱幔:“季霖越在何处?”
“原来是世子,小的有眼无珠。”守卫行礼,恭声道:“季小公子正在练枪,小的这就给世子带路。”
穿过回廊,在一片空地上,确实看到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正手握一把银枪,挥汗如雨的练着。许久没见一母同胞的弟弟了,宋嘉煦温柔一笑,唤道:“霖越。”
季霖越一回头,看到是宋嘉煦,扔下枪就跑过来,紧紧抱住他:“哥!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嗯,我回来了。”宋嘉煦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背:“霖越,你最近好吗?可有什么事……”
“好啊。”季霖越咧嘴一笑,毛遂自荐道:“哥,我给你展示一下我新学的枪法!”
“小越,别太累了。”
身着深蓝色锦服的宋元意走了过来,他伸出一张帕子递给季霖越,对他温柔一笑。
两个人说说笑笑,似乎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宋嘉煦。
季霖越笑呵呵道:“太子哥哥,我哥回来了,我正准备给他看一下我习武的成果呢!”
“哦?”宋元意的目光投了过来。
在那一双鹰目的冷漠注视下,宋嘉煦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宋元意轻轻勾唇:“世子,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托太子殿下的福,一切无恙。”宋嘉煦敛眸,躬身行礼。
“既然世子大半夜来访,那本殿下就告诉世子一件好事吧。”宋元意把手搭在季霖越的肩膀上,不羁的笑笑:“本殿下将在二日后迎娶季家公子,你作为他的兄长,理应出席,也是为什么把你召回京城的原因。”
宋嘉煦攥紧了衣摆,定神道:“太子殿下,我弟弟还是稚子心性,婚姻大事,还需要禀告家中长辈再做定夺。”
宋元意刻意讥讽道:“禀报长辈?那世子头上这白色簪花,是替何人守寡?当初与他人私定终身的时候,又可曾禀告过长辈了?”
宋嘉煦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指甲几乎是要抠进了手心。
季霖越看状况不对,脚底抹油就溜了。
宋元意得理不饶人,朝他走来,附耳道:“世子若是还对本殿下有情,恋恋不忘,不妨和你弟弟一并嫁过来,做个妾室,兄弟俩共侍一夫,也不妨是一段佳话。”
宋嘉煦眼眶红了,面对昔日爱人羞辱,他难堪道:“请太子殿下慎言,臣告辞。”
“宋嘉煦,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宋元意怒极,捉住宋嘉煦的手腕,迫使他仰头对视:“太傅为何而死,那杯毒酒是不是你送进去的?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宋嘉煦,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