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只有这几个字:
“夫君,走东北,去滇西。”
柳明臣看到这几个字,心都是暖的。
守城的士兵见他一开始风尘仆仆、凶神恶煞,如今拿着个银色的手铐在那里隐隐发笑。
两人对视一眼,这……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秦喜墨撩起车帐:“东家,换马车。”
柳明臣也知道自己单枪匹马过去,恐怕会暴露,于是上了秦喜墨的车。
只是他上了车之后,也未见秦喜墨下车。
他上下打量了秦喜墨一通:“我要去滇西。”
“哦,”秦喜墨应了一句,对车夫吩咐道:“去滇西。”
柳明臣眉头一挑:“你跟着去?”
秦喜墨表情非常自然:“去啊。”
柳明臣:“我去救人,你去做什么?”
“呃……”秦喜墨挠了挠头:“考察环境,准备做买卖。”
柳明臣啧了一声,撩起车帐看着车外,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关于魏文熙的消息。
秦喜墨迟疑了片刻,问道:“东家,那个……店里的客人没事吧?”
柳明臣随口应道:“没事,别担心。”
秦喜墨尴尬地笑了笑:“那就好,有个客人老是喊着他爹是军机大臣,我还怕出事了担不起呢。”
柳明臣点点头:“嗯,他知道你那么关心他,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秦喜墨尬住:救命,我想问的是沈棋,是沈棋!
隔层里,卢煜恒和魏文熙打着手势。
卢煜恒:“你确定他能收到?”
魏文熙白了他一眼:当然,柳明臣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这么半天都看不出来动静?
卢煜恒默了默,方才那些尸体下车表演杂耍的时候,他看着魏文熙拿着纸笔开始留字条就震惊了。
难道是终于打算喊人来救?
他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快出城,魏文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色的手铐,把纸条往里一塞。
然后从怀里又摸出一把乌金小匕首,而后转身趴伏在木板上,沿着夹层的板缝开始撬。
不一会儿,她就翘出一个小口,能清楚地看到外面无数双脚。
一直到路过城门,守门士兵简单地看了看大篷车内部。
就在这时,她把银色的手铐塞了出去。
不知道被多少人踏过,等看热闹的人潮散尽,守门士兵才发现这个银色手铐。
卢煜恒本来看到她撬开一个口子很是兴奋,只要当场大喊,让人来救,自然就容易脱身。
但是魏文熙却不这么想,为什么矮胖男人和酒老头坐的位置就在他们的头上?
她觉得这是为了方便听出动静,若是发现他们醒了,马上采取措施,到时候他们必死无疑。
所以,她在撬木板的时候非常小心,只有车轮颠簸之时,她才会借势松动一下,绝不发出其他声音。
卢煜恒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心都凉了大半截。
若是在京城,他还是个小霸王,但出了城,别人就可以随便主宰他们的生死了。
本来他在客栈挑事的时候,就是抱着自己随时都能脱身的心态。
不知道该说被魏文熙连累了,还是被魏文熙连累了,如今竟然变成了人质。
欲哭无泪。
他闲着没事为什么要招惹影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