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臣的身份显然让赵胜有些动摇:
“那你为何会在东荫山上?不应居于官府或者在城中投宿?”
“实不相瞒。柳某调查后发现青济会失踪案实则与沧澜江堤坝案有关。
“昨夜在沧澜江上秘密彻查,发现堤坝一侧有个山洞,而赵桐公子当时就在山洞当中。”
赵胜脸色大变:“什么?桐儿在堤坝旁的山洞里?”
柳明臣点头:“正是。”
徐良插话进来:“胡说八道。堤坝由河道总督万方派人看守,赵公子怎会被囚于堤坝旁的山洞当中?”
柳明臣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堤坝由万方看守,赵公子却在其中。而且在我发现赵公子之后,万方连夜命人炸掉堤坝,这不就是他心虚吗?”
赵胜的视线一时在徐良和柳明臣二人的脸上逡巡,一时不知道该信谁,
但看柳明臣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要伤害赵桐,否则大可以杀人灭口,难道真的是另有内情?
徐良显然没想到柳明臣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硬说赵桐当时在堤坝旁的山洞中。
他看着赵胜露出狐疑的神色,自己倒打一耙不成,反倒惹了一身骚。
柳明臣接着说:“我带着赵公子逃出山洞,昨夜险些被炸死,自然不信江东官员。幸好我在江东小有产业,就直接回到了东荫山上。”
金工们都面面相觑,他们本不知道柳明臣原来是官员,也是第一次见官员如此明目张胆地说谎。
徐良轻笑:“既然你是朝廷命官,就知道要依律例行事。
“你若真是大理寺卿,掌管刑狱,自然就知道与江东官员合作,哪有独自办案之理?
“再说了,昨夜炸毁堤坝一事,河道总督早已上报,你不必以此来信口雌黄。”
柳明臣点点头:“徐大人所言甚是,柳某自然不会独自办案,随行还有大理寺少卿李立清。”
李立清也叉着腰,配合地亮出了腰牌,相当理直气壮,一点假话没有。
柳明臣继续说道:
“为何不与江东官员合作,自然是怀疑江东官员中有涉案之人,才会启动秘密调查。是不是信口雌黄,自然要等对簿公堂才见分晓。”
徐良不依不挠:“既然你不承认山上是匪帮窝据,何以扣下今晨上山的官兵?”
柳明臣轻嗤:“自然是因为他们不按律法办事,要动私刑杀害山上金工,柳某岂能看着清白之人受冤?”
赵胜听着二人说了许久,忽而急了:
“我不管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我要见见桐儿。”
柳明臣点头:“可以。但只能赵会长一人来见。”
“你什么意思?”徐良的话紧跟而来:
“我乃朝廷命官,怀疑你勾结山匪绑架赵桐,我要把赵桐带回官府,等待赵桐痊愈再问究竟。”
“赵桐不可能随你走。你本身也是堤坝案祸首之一,若赵桐随你下山,随时惨遭灭口。”
“行了。”赵胜发话:“我见,我一个人来见。”
徐良不死心,还是想阻挠:
“赵会长,切勿信寇匪的话。”
“能让我见见桐儿就行,我管他是官是寇。”
赵胜瞥了徐良一眼,迈步走向山寨。
柳明臣睨了徐良一眼:
“徐大人,我劝你不要随便擅闯私人领地,否则依律法,柳某也可以把你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