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和卫简铎交好的朝臣不少,一个个都心生惴惴,而对安王府的处置也成了朝臣争论的焦点,朝中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霍雎为首,力主斩草除根,叛乱谋逆,当诛九族,况且卫简铎心思狠毒、手段毒辣,若不能根除后患无穷;而一派则以几名老臣为首,恳切陈词,别人也就罢了,协同谋逆,其罪当诛,但安王的一双儿女尚幼,朝中律法也有十二岁以下孩童得以特赦的例子,更何况这是天子的血亲,若能网开一面,天下子民必定会盛赞天子的仁德。
卫简怀并未决断,将两边奏折都留中不发退了朝。
几名老臣脸色灰败,互望了几眼,心中颇有几分绝望:要知道,上次对废帝的处置时,卫简怀也是这样虚晃一枪,直接越过朝臣处死了。
太傅秦威劝道:“算了吧,那卫简铎的确可恨,连我都被他欺瞒了,也难怪陛下恼怒。”
太师宋平章叹了一口气:“陛下励精图治,必可成为一代中兴之君,我等这是担忧,陛下若是因为此事为后人诟病,实在是得不偿失,更何况……”
他倏然住了口,满脸忧色。
另一位礼部尚书宁立德迟疑了片刻道:“宋大人,既然陛下这里说不通,不如我等去见见皇后,和她分析一下利弊,若是皇后在内也可相劝一二,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
宋平章不以为然:“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陛下连我等的劝谏都不听,还能听妇人之言不成?”
秦威心中一动,他老奸巨猾,当时一时的冲动过后,自然品出了退亲那事背后有些耐人寻味之处,然而新的孙媳妇温柔贤淑、才貌双全,从前的事情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去琢磨了。此时一想,他倒觉得宁立德的话不无道理,劝道:“宋大人,这也算是陛下的家事,不全是政务,病急乱投医,姑且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退朝后,卫简怀回了南书房小憩了片刻。
没多一会儿,霍雎来了。
卫简怀还当他要来进言卫简铎一事,没想到他入了南书房便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见了礼。
“这是怎么了?”卫简怀瞥了他一眼,“昨晚皇姐又不理你了?”
霍雎又叹了一口气,看过来的目光直勾勾的,却一语不发。
“你瞧瞧你,怎么变得和那小媳妇一样了?”卫简怀嘲笑道,“若是让敌兵看到朕的怀化大将军这幅模样,只怕要笑掉了大牙。”
霍雎忍不住了:“陛下还说风凉话,这还不都是因为皇后?”
“皇后怎么了?”卫简怀奇道。
霍雎掰起了手指头:“自从陛下离京后,婻婻隔三差五地便去毓宁宫坐镇,这也就罢了,现如今陛下回来了,这一二三四五……,除了前日歇在家中,其余都也一直往毓宁宫跑,我偶尔休沐一日,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更可气的是,婻婻回来左一句皇后,右一句皇后,整一个晚上都没完没了,我的脑袋都快炸了。”
卫简怀笑了:“你连皇后的醋都要吃吗?”
霍雎酸溜溜地道:“皇后娘娘这是给婻婻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若是得便,臣也想问皇后娘娘买,臣都要糊涂了,到底臣是长公主的驸马,还是皇后娘娘是长公主的驸马?”
卫婻和叶宝葭久别重逢,又知晓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