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她也就随他去了,故而每日腰窝上都是有一双不安分的手。
日子久了,洛锦意就当真习惯了,每日自觉地让容成玦弄。
不过这些日子……他越发的不安分了。
他是伤者,怎能胡思乱想。
她是个好大夫,最是会替人患者着想。
定不会让他乱来。
他那胳膊,受不了刺激,一不小心都是要渗血裂口子的。
前几日,他竟然晨起偷摸练剑,当日换药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缠着的白布上渗了一大片的血迹。
惯是会吓人。
没忍住,就生了气。
容成玦说到底也是个听话的,直说不会了。
那次后,他就改了练剑,日日蹲马步,总之没再撕裂过伤口。
这几日,洛锦意心中有了旁的事情。
后日,春闱就会放榜。
那告示会贴在城墙上,最显眼醒目的地方。
洛锦意虽心中不安。
却也无计可施。
其实前些日子,她命令人去探查了袁大人,想要弄清他到底和他三叔多年不中之事有何相关,谁知,派去的人回来禀告……袁大人已死,说是袁大人刚出了京都城没几日,就死在了一处密林里。
死的惨烈。
线索又是断了。
她想要顺着查,到底是何人所为,可到了此时都一无所获。
袁大人死的蹊跷。
可洛锦意不知道的是,早在一个月前,皇宫大殿上,年迈的皇上就为了此事大发雷霆,罢免了袁大人,并且处置了他全家。
“混账!竟是为了一己之私,篡改考生试卷!可恶至极!”
跪在大殿中央的袁大夫早已瑟瑟发抖,声泪俱下地大喊:“微臣该死!微臣是鬼迷心窍啊!”
“胡尚书是微臣的岳父啊,臣不敢不从,不敢不听啊!圣上你就饶了微臣一命吧!”
砰的一声,一个年迈老人跪在了地上,恭敬地磕了一个头,指着袁大人,大声指责的道。
“徇私舞弊!罔顾国法!桩桩件件,都是万死难辞其咎,若是让天下百姓,远道而来赴考的考生学子得知!定然大乱啊,陛下!”
年迈的尹太傅说罢,似被气的咬牙切齿,使劲拍了一下地面:“若是天下考生学子得知我们大盛科举选贤能徇私舞弊,能由个人决断!那些落榜考上定是心中不忿,怪怨朝廷,怪怨我们大盛!群起而攻之!你如何担待的起!”
“愚蠢至极,糊涂至极!”
袁大人原先还是跪的笔直,如今听了尹太傅之言,猛地瘫在了地上,眼神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使劲地往前爬。
“陛下,陛下!微臣知错,微臣知错,此事皆是微臣一人所为,一人所为啊!不干我全家上下的事!陛下仁慈,放了我一家老小吧!”
高座上的圣上只是低着头,晦暗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多是怒不可遏。
没等座上的圣上开口,那边的尹太傅就继续申斥了袁大人了起来,丝毫没有留情面。
“你也是读书人,你也知读书人多是自小寒窗苦读数十载,那洛家三郎,文采双绝,京都早有传言,他这样艰辛科考,未曾放弃……说到底,你就是个放没心肝的人!”
袁大人被说的双手紧握,低头不语,浑身皆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