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不宜马上兴兵进攻。卢琛烦躁地朝幽州的方向看了看,暗道再等几天,等他准备充分,必将幽州夺回。
卢琛吩咐老大夫一个字也不准泄露,让他去炖些适合孕初期安神养胎的汤药,接着返回帐内陪邱敏躺在一处。
邱敏闭着眼睛刚刚睡下,卢琛小心翼翼将手贴在她尚还平坦的小腹上,想到手掌下有他血脉的延续,一时间竟有些激动,这是过去从不曾有过的心情。待他攻下幽州城,就暂停兵事,每日守着邱敏,让她好好养胎。洺水的那场战役,他设计用洪水冲走了祈朝的精兵,至少几年内,沐泽是无力再度北伐了。而他,为了邱敏,也可以暂不南下。过去向往的烽火天下,激昂江山,如今看来也未必及得上红颜一笑,佳儿在怀,或许他该安定下来好好治理北方,休养生息。
邱敏一觉睡至午后,因为梦见昨夜的屠杀,她基本是惊醒的。
一睁开眼,看到卢琛正睡在她身边,唇角边还带着笑,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昨天才刚杀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人,现在睡梦中都在笑,梦见自己杀人就这么开心吗?邱敏抿了抿唇角,对卢琛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准备起来,卢琛一向眠浅,邱敏一动,他就醒了。看到邱敏要跨过他下床,连忙将她抱住,转了个身再轻轻放下,顺便帮她把鞋子套在脚上,生怕她弯腰时压到肚子里的胎儿。
邱敏无语注视卢琛几秒,纳闷这货在发什么神经。
卢琛哪管邱敏怎么想,只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两人独处时,邱敏要喝水,他主动去倒,邱敏要吃饭,他主动去端,就怕她走路不注意,把孩子落了。
他今年二十八岁,以这个时代人的早熟来说,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正常情况下,应该已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要知道,有些男人,十三岁就做了爹,等到二十八岁时,可能都做爷爷了。
曾经他有很多次做父亲的机会,最后都被他自己亲手断送,大约那些孩子并不是他所期待的,所以也不希望他们降生。被刻意压制延迟了十几年的父爱,一朝遇到合适的对象,就像破土的春芽,熬过一个严冬后开始蓬勃旺盛地生长。
然而邱敏感觉心里毛毛的。
是不是这家伙杀人太多,终于遭报应撞邪了?邱敏知道卢琛喜欢她,对她比别的人都好,可也还在正常范围内,毕竟他还有这个时代大男子主义的通病,不可能对一个女人服软,然而现在……
邱敏看着卢琛亲自端药给她,顿时汗毛倒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严重怀疑卢琛给她喝的药有问题。她倒不觉得卢琛会毒死她,卢琛要杀她太简单了,一只手就能捏断她的脖子,何必还要去熬一碗药哄她喝?
可是这药……邱敏蹙着眉头,暗想这药肯定有问题。
毕竟卢琛曾多次用酒灌醉她,说不定这次想换个花样,搞点催/情的药来助兴。这么一想,她就更觉得卢琛卑鄙无耻。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对待感情千百次放浪形骸的人,也会有想认真爱一次的时候。
邱敏死活不肯喝,一伸手把药碗推开,“你给我喝药干嘛?我又没病!要喝你自己喝!”
卢琛急忙稳住药碗,才没让邱敏把药洒了。他怕邱敏知道自己有孕,所以不敢跟邱敏说这是安胎的药,只骗她是预防风寒的药。卢琛好言好语劝邱敏:“你昨晚在户外吹了一宿风,寒气已入体,喝一碗药祛风散寒,北方的冬季极冷,再过几天还会下雪,若是病了很麻烦。”
他这话说的在理,邱敏也觉得昨夜吹了风,人有些不舒服,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吐了么?或许就是冷风吹多了受了寒,可是卢琛的行为还是很可疑啊。
邱敏冷冷地看着卢琛:“你昨晚也吹了风,你怎么不喝点祛风散寒?”
卢琛面不改色撒谎:“我已经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