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芋只好道:“那等过阵子,我带你去西北。”宋瑾果然不再问。姜芋本想问问先帝驾崩那夜到底是何情况,但触及宋瑾含笑的双眼,还是没能开口,揭宋瑾伤疤这事她总做不出来。
姜羲偷街摸摸进了宫,没进太和殿,就在宫门口站着,远远瞧见姜芋就招手,“过来,爹在这呢。”姜芋疾步过去,“进殿去吧,陛下念叨您好几次了。”
姜羲苦着脸摇头,“爹实在受不住陛下他声又声的岳父。”姜芋扯着他的袖子拉他过了宫门,“总要习惯的,赶明他去了西北住在府里,您能带着娘搬出去?”姜羲听步子顿,“哎呦,可别让他去!”
“我己答应他了,我不会食言的。您多听几声就习惯了。”姜芋松了他的袖子走在前面,姜羲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岳父!岳父!岳父!您来瞧朕了。”宋瑾朝跪地行礼的姜羲奔过去,他蹲茌姜羲跟前,见姜羲点头,赶紧将手里的糕点递过去,“岳父!岳父!岳父!您吃!”
姜羲不见宋瑾并非如他说的那般怕宋瑾喊岳父,他只是见不得宋瑾这个模样,见一次他就难受一次,还不如不见。
“吃,老臣吃。”姜羲接过糕点往嘴里塞,宋瑾开开心心地站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倒是忘了喊他起来,见姜羲皱眉咽下糕点,他又蹲了下来,“不好吃?”
“好吃。”姜羲回道。姜芋在旁一听也蹲了下来,三个人围成一个圆圈,姜芋道:“陛下,我爹不爱吃甜的,下次你别让我爹吃了。爹你起来吧。”宋瑾恍然大悟,嗯嗯点头附和,“对,岳父你起来吧。”
姜羲:“.…一”帝后二人都蹲我面前了,我怎么起得来!
他只好道:“陛下先起来吧。”
姜芋这才拉着宋瑾站起身。姜羲随之站了起来,听宋瑾问:“岳父!岳父!岳父!成的您爱吃吗?”
“还有成的?”姜羲的思绪被宋瑾带偏了。末瑾一听愣愣地转头问姜芋:“没有成的吗?”姜芋啊了声,迟疑道:“有、有吧?”
常乐听不下去了,上前票报道:“御膳房一贯做甜的糕点,陛下、娘娘和国丈大人若要咸的奴才这就去御膳房让他们做。”
宋瑾:“快去!”
姜蓑:“……”
其实咸的他也不爱吃啊!
姜芋见常乐飞一般蹿了出去,也没再开口阻止,同宋瑾道:“我有事与我彗说,你去批会儿奏折。”其实是玩会儿奏折。
宋瑾听话地去了。姜羲这才喘口气,坐下歇了会儿,闲闲地抿口茶,这才道:“昨日有人同我提起靖南王,说他曾在西南教过一名民间女子,据说这位民间女子……”
“爹莫要再说这个了,有关靖南王的事情我己清楚。”姜芋将那日五味楼里那男人的话告知姜羲后神色凝重起来,“您觉着是我在和他们玩还是他们在和我玩?”姜羲垂眸深思了一会儿,笑道:“你不必担心这个,谁在玩谁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们入局就好。说吧,你希望爹做什么?”
“您带着虎符回西北吧。”姜芋原本飘忽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亮亮的眼神望向了宋瑾,不过瞧了两眼就又转到了姜羲身上,“我己同他们保证逼富那夜西北军会攻进京城。”
“阿芋,若无完整的虎符,爹此时动了西北军,那姜家……”姜家留的这个余地不到山穷水尽是不能使出来的,如今姜家一切安好,姜羲若擅自带兵进京,一个不慎恐怕会招来灭门之祸。姜羲的意思姜芋明白,她笑了一下,“谁说没有完整的虎符?另一半虎符在他们手里。”
起初姜芋也是不信,但他们当着她的面将另一半虎符拿出来,尤其她亲手接过验证乃是真的虎符后她不得不信。姜羲不会怀疑姜芋探查虎符真假的眼光,只是怀疑他们这虎符从何而来。
萎芋便指了指慈安富的方向,姜羲不可置信地抬眸,恰好与宋瑾望过来的目光相撞,他直直盯着宋瑾,嘴上呢喃,“陛下乃是她怀胎十月所生,她怎能帮着外人对付陛下?”
姜芋轻叹声:“只是猜测,并无实据。”姜羲嘴唇嗫嚅几下,还是没说什么,他接了虎符塞入袖中,“无须挂心,爹在家等你的消息。”正欲离去,宋瑾玩烦了奏折,朝他奔了过来,“岳父!岳父!岳父!威的糕点快好了吧!”
姜羲:“……”
能不能忘了这个!
姜芋抿唇,用恳求的目光望向姜羲。
姜羲无奈,只好道:“陛下与老臣再等会儿就好了。”
这等就等到午膳时,宋瑾热情留姜羲用膳,“岳父!岳父!岳父!和朕起用膳吧。”姜芋再次恳求地望向姜羲,姜羲无奈点头,“谢陛下赐饭。”于是三人坐在起,宋瑾捏着筷子喊,“岳父!岳父!岳父!朕给您夹菜!”
姜羲:“……”不!不!快住手啊!陛下!老臣担不起啊!无奈宋瑾手里的那一筷子菜已经朝他过来了,他只好站起来,颤颤巍巍地捧着自己饭碗去接,“谢陛下赐饭!”
宋瑾声音欢快道:“快吃吧!”
姜羲埋头扒饭。
饭毕,姜羲称自己有急事要办得走了,宋瑾失望之余也不强留,热情地送他到殿门口,“岳父!岳父!岳父!明日还要来啊!”姜羲嘴里嗯嗯着逃之天天。
“岳父可喜欢朕?“宋瑾直勾勾地望着姜羲疾步如飞的背影。姜芋莞尔笑,“喜欢,相当喜欢。”见他犹自不舍地望着自家爹离去的方向,姜芋便又道:“不用如此不舍,日后我带你去西北,你可日日见到他。”
宋瑾欢喜:“朕很期待!”
宋珩同礼部商议好了各地臣子进京的相关事宜,进宫和姜芋说时他道:“这些臣子会统委排住处,到时候是挺容易掐起来的,只是皇嫂,我们之前说的比政绩有些不妥。那些政绩不好的听就不凑上来了,地方上混日子的和不混日子的差别大着呢,我们还得给政绩不好的那些人想个闹腾的理由。”
姜芋听不禁微笑道:“此言在理,那皇弟给他们想出了什么理由?”
宋珩回:“除了比政绩,还比些做文章之类的吧,到时候综合考虑,再由皇兄决定见哪个。”
“也好。”
隔了日,姜芋同宋瑾提及此事,宋瑾道:“也就是说谁会干活朕见谁?”姜芋点点头,“到时你若还喜欢哪个臣子的文章,也可召见他,可行?”
“不行。”宋瑾不悦道。
姜芋:“为何?文章做得好说明这臣子学识好,你见面挺好的。”宋瑾瞥过来眼,道:“那他干活好吗?”
“这个说不准。”
“那朕不见。朕喜欢会干活的。”宋瑾又道:“而且那些不干活的朕不想要了,到时候就罢了位们吧。”
“不可。”
“为何?”
“你想想,他们千里迢迢来见你,你不见还好,还罢了他们的官,他们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