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人微一思索清楚了姜苧的意思,抹掉脸上的泪就站了起来,转头去望她哥,“兄长你就为娘娘牺牲一下吧。”退到一侧。
众人:“……”
宋珩此刻真想暴喝一声你也跟着胡闹什么!
常乐已到了跟前,行完礼,冲姜苧笑得谄媚,“皇后娘娘,陛下说想见您,奴才带您去太和宫。”好似没看见那柄长刀,躬身去扶姜苧的手。
作为宋瑾的贴身太监,常乐备受百官众妃还有宋珩的嫉妒,因为在别人死活都见不到宋瑾的情况下他不仅能日日见到还能在宋瑾跟前说上话,这也算很牛逼了,故而他几乎不曾在人前露出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
众人瞪着眼珠子去瞧姜苧,见她终于收起长刀,都不由松了口气。姜苧微微勾唇,当即冷笑一声,只见她一个旋身,长刀嗖地一声飞过去,钉在了殿门上。
这他妈就很嚣张了,那可是当朝太后皇上他娘的门,你就这么插了把刀上去,让太后及皇上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众人不能忍地看向姜苧,只求她别再作下去了,云萱由此颤巍巍开了口,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后姐姐,这刀我能拔下来玩玩不?”
姜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萱受宠若惊地奔了过去。姜苧这才朝常乐道:“烦请常公公转告陛下,本宫要进慈安宫。”
您这是要作上天啊,常乐心道,但碍于姜苧那灼灼似火的眼神简直要烧死他,他只好小跑着回了太和宫。
宫门前静下来,云萱在吭哧吭哧拔刀,如何都拔不掉。众妃看不下去,纷纷过去帮忙,凑一起嘀咕,“娘娘病了还这么厉害。”
姜苧如今身子是弱,但这是和以前相比来说的,而且就算她再弱,扎个刀难住一群弱柳扶风的美人还是能做到的。这刀若宋珩上去帮忙兴许还能拔-出来,但宋珩自然不可能和一群他皇兄的女人玩拔萝卜,他只好走近姜苧,“皇嫂,你这样会让皇兄为难的。”
“皇弟怎知他会为难?”姜苧眼波流转,如碧水荡漾,引得宋珩禁不住去瞧,却不知他踌躇未决的模样已被姜苧收入眼底。
这皇弟是有事瞒着她啊。姜苧抬眸望天,一派闲散,微一冷静下来不免心中惆怅,倒不是后悔猖狂地对上了太后,而是一怒之下竟将她爹不要在皇宫搞事的嘱咐全然抛到了脑后。
不过,这么一闹,姜苧已清楚自己在宋瑾心中的分量,这事她已搞了出来,若宋瑾有心和她商量平她不忿,她得好好想想提什么条件。
众妃吭哧吭哧拔刀中,常乐擦着汗跑过来,停在姜苧身前,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来捧给她,“娘娘,陛下有话和您说。”
姜苧接过拆开瞧一眼,闲散的姿态变了变,眉眼也如泼上颜料的画一下子就生动起来了,她将纸条重新折好置于袖中,回头轻笑,“美人们,要走了。”
一呼百应。
众妃呼呼啦啦走过来,簇拥着她分花拂柳地离去了。
常乐与宋珩:“……”
常乐:“王爷,这刀……”
宋珩郁闷:“拔了。”
之后。
宋珩出宫。
常乐令人拔了刀回去复命。
宋瑾听罢停笔,过了好一会儿才相信自己哄住了姜苧,深邃的眸子里浮起一抹无奈。
*
两日后。
如妃口中倾国倾城的表妹进宫了。
这姑娘名唤沈音,容貌确实生得绝顶,一颦一笑都勾魂摄魄,即便在满是美人的后宫也无人能及,甫一进宫就获得了众妃的眼刀。
云萱绞着手帕咬牙:“你弄这么个祸水进来做什么?”和其他妃子一起埋怨地看向如妃。如妃忍辱负重地不和她们计较,“你们就等着谢我吧。”
姜苧初见沈音,惊艳的眼神落在她盈盈水眸上,可不过一瞬就撇开了。她禁不住去想宋瑾那双深邃的眼,若再飙出点泪花,那就相当的勾人了。
姜苧渐渐失了神,却也清楚自己想的并不是宋瑾,宋瑾只不过和那人有着想似的声音与双眼。
沈音觉察出她飞走的心思,轻轻扯着她的袖子笑,“皇后姐姐以后可要多笑呀,皇后姐姐一笑可美了。”
去你表姐的美!
众妃恨恨望向如妃。
如妃昂着头,还是决定不与傻瓜论短长,“你们日后会感谢我的。”
*
如妃的倔强仅仅保持了三日就轰然倒塌了,不是因为众妃的围攻,而是因为姜苧又要作上天了。
正殿宽敞,众妃依次而坐。
姜苧坐在上首扬了扬手中的纸条,“你们可知这是什么?”“陛下给娘娘的信。”
“亲手写的哦。”姜苧补充。
“……”
众妃没料到一贯风姿绰约的皇后娘娘竟还有如此蠢样子,都不能忍地垂头捂住了脸。沈音初来乍到,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跟风地也捂住了脸。
姜苧瞧见众妃这动作,不禁轻笑一声:“都别这样,快把手拿开,你们可得为本宫作证。”
惠嫔:“不,嫉妒使我们面目全非。”
云萱:“我们不能吓到皇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