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蓁儿甫走,朱橚即从内室踱出,啧啧有声:“四哥,如果这吴蓁儿对你没动心思,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试问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会大方的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他先前派人几番查探,吴蓁儿都不曾放松警惕,眼下却主动以求验证。“吴蓁儿好歹也是个姱容修态的美人,四哥你还真是不解风情,浪费人家姑娘的一番良苦用心!”
朱棣冷目灼灼的扫他一眼。朱橚未有觉察,继续滔滔不绝:“依我看,既然她对四哥你有心,你干脆顺水推舟,待她温柔点,她肯定事无巨细悉数相告。”他一拍巴掌,大笑道,“四哥,你不如就收了吴蓁儿,往后成了一家人,说话也就方便了!”
“说够了?”朱棣寒声如冰。
朱橚这才察觉朱棣的脸色难看至极,忙不迭正色道:“四哥,依我所见,既然子笛和白鹿刺纹都在吴蓁儿身上,恐怕她当真收了吴蓁儿为义女。而吴蓁儿有法子联系上她,我们何不直接了当的问明,何需这么拐弯抹角干着急?”
朱棣沉声道:“吳蓁兒必然已經确定我們与她的关系,如果她想告訴我們,大可直言,而無需百般試探。此女頗有城府,不可不防。”白鹿刺紋獨一無二,传女不传子,眼下若说吴蓁儿与生母没有关系,他也很难相信。然而,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岂会任人算计他?吴蓁儿的大动心机,很难不惹他反感。尽管他极想得知生母下落,但也不愿居于下风,由人牵着走。
朱橚嘀咕道:“你那城府深得才叫人防不胜防!”
吴伯宗背手来回踱着,双眉紧锁。吴蓁儿神色抑郁的道:“伯父,难道是我们操之过急,让燕王殿下反之生疑?或者,他并非如我们所想那样,极欲知道生母的下落?”
吴伯宗驻足,沉声道:“照你先前所言,燕王与周王并非无动于衷。当年那位夫人不告离去,使得皇上震怒,从此无人再敢提起那位夫人。如今已隔十数载,燕王与周王也不敢贸然声张,不与你坦明求证,应也是有这层顾忌。”他又来回踱了几步,“蓁儿,除了这支子笛,你手中还有什么信物?”
吴蓁儿含颦道:“义母性情清冷,并不与人亲近。当年若非我无意间得知她的身份,费力百般才拜为义母,也不会有这层牵系。”她缓缓摩挲着玉笛,“这支子笛且是义母遗落的,而白鹿刺纹亦为我有意效仿。余下的,便只有几封信函,不足为……”说至此,她陡然顿住,渐自琢磨道,“或许,那物能有些助益!”
吴伯宗不解:“是何物?”
“半年前,义母送来的信中有三枚平安符。一枚是义母替我求的,另两枚并未属名,义母让我将之放在白马寺受香火加持。后来,我拆开平安符,里面有两张生辰八字。”
吴伯宗急问:“是何八字?”
“我记得其中一张是为庚子辛巳癸酉辛酉。”
吴伯宗大喜:“这正是燕王的生辰八字啊!蓁儿,你立即派人回金溪,将这两枚平安符送来。”
吴蓁儿却摇首道:“既然燕王怀疑我所言,必会派人前去查探。让人送来,不如让他自行查到。”
吴伯宗点头,“你说的不错。燕王多疑,我们做的越多他越不会相信。为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让燕王自己查清释疑更为妥当!”
吴蓁儿勾起朱唇,眸光熠熠,充满了势在必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