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抬头惊疑的瞪着她,那是他的家乡,他出生的地方。
“如果你今日不走,或者是死在了皇城里,那哀家…”太后眸光突然变的悲悯,如那庙中的佛像悯怀天下,只那出口的话却异常残忍“就将那白牙谷,夷为平地。”
“你…太后,那也是您的臣民!”苏未不可置信的看她,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苏未,他们会不会死,都在于你的决定,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太后表情变的平静的看着他脖颈上还在渗血的红,皱了皱眉“来人,给他止血。”
有侍卫上前,硬是将苏未按在底板上,给他缠上了厚厚的白布。
“你真是丧心病狂。”苏未奋力挣扎着,奈何双手被缚,站又站不起来。
太后眯着眼看着他脖子上缠好的白布,而后伸腿将他踹下了马车,顺带嫌弃的将那把大金马一起踢了下去“苏未,这里离城门口有一个时辰的路途,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可以赌一把,赌哀家硬不硬的下心肠。”
而后放下车帘,马车咯吱一声缓缓移动,有侍卫给苏未解了绳索。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苏未眸中含着悲痛,低骂了一句,从地上捡起那把大金马,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终于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莫念情,不知道你会不会来找我,又或者,你已不屑再来找我?本想亲口问问你,是不是所说过的一切都不算数了,如今…只能作罢。
或许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如此想着,心已沉落。
脖颈上还传来一丝丝疼痛,还能感觉到有血珠,一点一滴的将裹着的白布,一层层渗透,苏未将匕首插..入刀削放入怀中。
就着凌晨夜色,在寂寥无声的街上,印上一步步回响。
青锋在朝阳宫没有找到莫念情,抓着守门的侍卫寻问才知道,莫念情去了流婳楼,听说是庄贤柔柔醒了。
又急急忙忙的赶去了流婳楼。
流婳楼中,莫念情直立着身,任凭身后的女子,为他披上常服。
庄贤柔柔面色苍白,唇角微微含笑,为他整理衣襟“还好妃嫔的宫中,都备有帝王常服,要不还得命人去取,这都怪柔柔不好。”
莫念情抬手整理了下腰封,语气平淡“无妨,不过是杯茶水罢了。”
庄贤柔柔垂下头,状似娇羞的一笑。
莫念情复又坐回桌旁“柔柔,你可看清楚,是谁想陷害的苏未?”
庄贤柔柔抿紧了唇,面色又白了几分,放在桌下的拳,狠狠的揪住了桌布的一角,他说的是陷害,他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陷害?而不是苏未丧心病狂的当众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