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混着微雨桃花,一声冷,二声清,无端夹着魅声和清透,许是还未睡醒,温语呢喃,道不尽的旖色勾人,明明,口吻那样凉。
……
天道书院。
作为一个跨越两朝在战火中仍然屹立不倒的书院,天道书院无疑是历史上一抹值得深究的疑团。
今天天气不好,先生的心情也不好,论是谁看见自己的课堂上少了十几个人心情都不会好。
“哎。”三百五十一声叹息又成功的让一名学子笔触抖了一下。
那学子小心翼翼打量着路明州,见他扶额叹息,无暇顾及自己,偷偷摸摸准备换一张纸,刚铺上,路明州带着颓靡的口吻开口,“谢辞,多抄一遍。”
谢辞:“是,先生。”
“笔墨染晕得多抄一遍,不知这行窥视之举,违君子之礼该抄多少遍。”
女人的声音打乱了路明州的思绪,板起了脸,路明州严肃道:“书院重地,不得……”
“哎呦喂……”
‘擅闯’二字被砸来的一溜人影吞了回去,书院学子先是看了一眼被师兄弟压着的路明州,随后齐刷刷的看着走进来的女人。
一个拿着杀猪刀,来势汹汹的美貌妇人。
而跟在傅七娘身后的一众看守书院的人则拿着棍棒守在门外不敢前进一步,以至于屋内的学子每一个瞧见身影的。
这妇人衣着打扮皆是朴素,眉目之间处处透着一股子凶悍气,凝眼看来时,直让人不敢对视。
乡野粗妇,果然是乡野粗妇,一张好看的脸都拯救不了。
“我道是谁家弟子年少无知风流生错,眼下得见,豁然开朗,毫不意外,果然是师传徒承,师传徒承。”
☆、百鸟引来朝
十七年前的路明州一壶一剑行遍天下,年少恣意,又兼具才高八斗样貌不俗,效仿文人骚客走醉行醉处处生醉,有钱宿秦楼,无钱睡街头,而傅七娘,就是秦楼街头不分酿成的一桩惨剧。
当街调戏有夫之妇遣送官府,还有了一阵牢狱之灾,后来,人出来了,梁子也结下了,就两人对彼此的态度,再过十几年都不见得忘记对方的‘一分一毫’。
“市巾刁民,修得胡言,书院重地,你一女子在此实乃有辱圣贤。”
从一众学子中爬起来,路明州整冠理衣,连声呵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他们松绑。”
闻得路明州的话,就近的几位学子上前为绑在一起的人松绑,路明州和傅七娘眼神交战,皮笑肉不笑。
“恭喜你啊,女儿还是要嫁给读书人。”
“也恭喜你,师传徒承。”
路明州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当年无意的冒犯已然成了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但是,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两人皆对对方抱以讥诮,得知消息的孔院长很快就赶了来。
孔院长今年七十高龄,须发皆白,又身着一身白衫儒袍更显几分超脱,大步走进屋子,目光在傅七娘和路明州身上一一扫过,扬声道:“谁的亲属。”
威仪和威压,气势震撼全场的人物,别看孔院长瘦弱,发起脾气来皇帝都得退三步。
这四字,不只是傅七娘,在场的众人都愣了。
没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