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薛静媛连连点头,“都听大姐的。”
她擦了擦眼角,掀开被子下床,又对她娘说:“娘,快叫人把饭提来,我饿了。”
“哎哎,娘这就去。”
除了肖家和薛府的动静,安亲王府上也并不太平。
安亲王得了旨意,立刻就让人备马,一刻不停地赶往夏宫。
他风尘仆仆的赶到太皇太后面前,苦苦哀求道:“皇祖母,孙儿不愿意娶肖表妹,请皇祖母收回成命。”
以往他求一求,太皇太后也就应下了,然而这一次,她却不为所动,只说道:“你自己干下的好事,要我和你娘替你收尾,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娶天下第一美人儿,结果府里的姨娘一个接一个,若有人投怀送抱,你也从来都是坦然接受,从不拒绝。如今终于惹出事端来,还不知长进吗?”
“请皇祖母再孙儿一次机会,从今日开始,孙儿一定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只求皇祖母收回成命。这一次——”
太皇太后打断他,“没有这一次下一次了,此次的事,我都听你娘的,你若要我改变主意,除非先说服你娘。”
安亲王就蔫了,垂头丧气地从太皇太后宫中出去,因为他知道,他是不可能说服端太妃的。
薛静姝得知了安亲王进宫之事,和皇帝一起散步时,便随口说道:“安亲王这般风流性子,与陛下和敏亲王可都不同。”
皇帝就不必说了,那敏亲王,今年已经十六岁,听说前一阵,幸太妃赐给他两名引教宫女,结果第二日,又被敏亲王红着脸退回来了。
薛静姝不曾见过皇帝其他兄弟,不过只从目前来看,这安亲王确实是个异类。
皇帝道:“皇后可知,父皇在世之时,老八曾一度是最得父王夸奖的皇子。
“后来,大皇兄与太子夺位之争,老八忽然消沉下去,整日只沉迷于游乐,不务正业。
“不久,太子薨逝,大皇兄流放。
那段日子,诸位皇子皆受了牵连,唯有老八置身其外,而且又突然上进起来,大放异彩。
“当时已有不少大臣有意上奏,请父皇立老八为太子。不过,他们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父皇便驾崩了。我登基之后,老八又成了如今这德性。”
薛静姝皱眉思索着皇帝话中的意思,忽然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陛下是说,安亲王他……”
皇帝淡淡道:“有大才能,却要藏拙,要么,是怕我猜忌,要么,是另有所谋。”
皇帝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些话,薛静姝却听得心惊不已。
他说的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说明安亲王不敬帝王,甚至有不臣之心。
薛静姝捏紧了手帕,“陛下既然知道,怎么?”
怎么却放任自流?
皇帝转头看她,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皇后可知欲擒故纵的道理?如今老八安安分分,我也抓不住他的辫子,就算抓住了,也不过是一些风流债,不足以让他伤筋动骨。既然要出手,那不妨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