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姝听得心里暖融融软绵绵,不由放软了身子,靠近他怀里:“我等陛下的时候,并不会觉得难熬,因为我知道,陛下总是会来的。”
她仰起头,水盈盈的目光望向皇帝,“也请陛下记得,不论陛下在哪里,我总在这里等着,陛下回头就能看见我。”
皇帝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我记下了,断不会辜负皇后的期盼。”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薛静姝牵着皇帝的手来到窗前,指着天上那一轮弯月,对皇帝说道:“陛下可知,民间有一种说法,乞巧节这一日,对着月神娘娘说下自己的心愿,娘娘就会帮你实现。”
这种说法,其实大部分人是不信的,不过是为了习俗而这般作罢了。但皇帝还是问道:“曼曼的心愿是什么?说来听听。”
薛静姝抿唇一笑,“说出来就不灵了,要在心里默念。”
皇帝上前拥住她,“不会的,你说出来,如果月神娘娘没有听见,我来替你实现。”
薛静姝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有陛下这句话就够了,心愿是否实现已经不重要。”
皇帝便也不再追问,双手下移,摸了摸她的小腹,“皇儿今日可曾闹皇后?”
薛静姝道:“没有,他乖着呢。”
她想起什么,又笑着说道:“陛下你说,他会不会是听到了上一次,陛下说要收拾他的话,所以不敢放肆了?”
皇帝也勾了勾嘴角,“若果真有用,我再说两次,好歹让他安分一些。”
薛静姝嗔道:“陛下可饶了他吧,那么小小一个豆丁儿,怎么经得住您的吓?”
皇帝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第二日,薛静姝去太皇太后宫中请安。
沈安茜也在,见了薛静姝,跪下行了大礼。薛静姝忙让人扶她起来。
太皇太后对沈安茜道:“你母亲既然不放心,你就先回去吧。记住,我与你说的话,不必告知她,只说我留你下来说了些闲话而已。”
沈安茜恭敬应下,又行了一礼,才规规矩矩地退下去。
等她离开,薛静姝问道:“皇祖母,沈姑娘怎么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这永平,年轻的时候还好些,怎么如今年纪越长,反倒越发糊涂,心肠越狠了。许是看永宁得了安王这个女婿,她心里眼红,也要让自己的女儿嫁个有权有势的人家。上一次我不是和你说,小四儿这丫头看上了小潘么?永平不知怎么的,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心要权势,怎么会满意小潘?因此这些日子一直将小四儿禁足在府中,唯恐她入宫来求我赐婚。所以昨日,我将她留下过夜,永平才会那般不安。”
薛静姝微微皱眉,问道:“那沈姑娘心里又是什么想法?”
“唉……”太皇太后叹道,“这丫头软了十几年,被她娘搓揉了十几年,这一次大概也是被逼急了,昨夜一直在求我,让我给她指个人远远的嫁掉,只要不留在京中,不在她娘眼皮子底下,哪里都行。”
薛静姝忍不住道:“她一个小姑娘,若远嫁了,身边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怎么能让人放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看她如今这模样,怎么还经得起她娘搓磨?我现在这身子,又不能一直将她留在宫中,而且,在宫里呆久了,恐怕外面又要传出什么不三不四的话。我管不了她多久了,如果不找个机会将她送走,早晚她还是落在她娘手中,成为父兄的垫脚石。”
薛静姝不由沉默下来,她记得今年过年之时,潘神医曾说过,太皇太后也就只有这一年半载的事情了。
如今一年已经过去一半,这位慈祥的老人,可以说,已经是在数着指头过日子。
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得不为小辈之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