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见了她,显得十分高兴。
薛静姝看着她削瘦的脸颊,有些心酸,只是收敛着情绪,与往常一般行礼。
“天这么冷,难为你想着来看我。”
薛静姝道:“臣女只怕惊扰了太皇太后清静。”
太皇太后摆摆手,“我这一日一日地躺着,百无聊赖,正巴不得有人来陪我。只是眼看年关了,我想你府里大约有事要忙,这才不曾招你来说话。”
“臣女愚笨,府上宗祠祭祀之事一概不通,若您不嫌弃,只盼能时常入宫陪伴。”
太皇太后高兴道:“那我就当真了,到时候三天两头喊你进来,可别嫌烦。”
薛静姝抿嘴轻笑,“臣女求之不得。”
见两人一来一往聊得开心,巧嬷嬷在一旁也跟着笑。
这宫里到底还是太冷清了,皇子公主们早已出宫开府,陛下虽孝顺,日日请安不断,却也不能时刻陪在长乐宫,太皇太后跟前,着实没有几个能说说话、逗她开心的人。
如今马上就要有皇后,希望可以给宫里带来些不一样的改变。
皇帝来时,薛静姝正喂太皇太后喝药。
她要起身见礼,太皇太后按着她的手不让动,“圣旨都下了,不过差个典礼,说起来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何必刻板拘泥那些虚礼,皇帝你说是不是?”
皇帝请了安,上前道:“皇祖母所言甚是。”
巧嬷嬷给他搬了绣墩,放在床边,然而位置却十分巧妙,皇帝坐下来后,与坐在床沿的薛静姝几乎是促膝而坐。
薛静姝立时不自在起来,但在长辈面前又不好做得太明显,只得轻微地挪开膝盖,同时微微将身子往后仰。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往一侧躲时,皇帝似乎也不着痕迹地往另一边移开。
这个发现让她松了口气。
太皇太后没发现其中的暗潮,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越看越满意。
皇帝道:“皇祖母今日气色不错。”
太皇太后道:“那么多滋补的药喝下去,脸色怎么能不好?再说今日静姝来看我,我心里高兴!”
皇帝便道:“皇后有心了。”
在场其余几人都愣住。
薛静姝更是惊得忍不住转头看他。
皇帝一脸坦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多么惊人惊讶。
“对对对!”太皇太后高兴道:“这么称呼没错!”
她转头看向薛静姝:“姝儿的称呼也该改一改,总是臣女臣女的,听着生分,既然已是一家人,称一声‘我’又何妨?”
薛静姝转过头来,轻轻低下,“是。”
太皇太后笑容满面,又佯装虎着脸道:“皇帝啊,你都这么喊人了,那老太婆我先把话放在这里,姝儿这个孙媳妇,我是一万个满意,等开春她正式入了宫,你可不许欺负她,听到没有?”
皇帝乖乖应下,“孙儿不敢。”
太皇太后又道:“姝儿你别担心,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