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车后,何玉燕跟顾立冬坐在车斗。身边放着他们买的那一堆东西。之前何玉燕觉得自己买了很多东西。但是看到老牛那个阵仗,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他就不怕被人抓了吗?”
那么多自行车跟电视机,光是本钱就吓死人。
“他应该只负责运输。”顾立冬结合自己的经验,十分准确地说出了老牛这人的主要作用。
“回去后记得小心点。”
何玉燕就怕老牛那伙人要干什么缺德事。或者因为被抓,带累顾立冬。
想了想,何玉燕又开口:“不行,回去后,咱买的东西得藏起来一些。我怕他们哪天栽跟头了,就把你攀扯进去。到时候家里这么多东西,有些还真不好说。”
顾立冬听罢觉得这事儿有道理。
“家里之前刷墙漆,修洗澡间的时候,留了些水泥砖头。等回去后看看在耳房那挖个小地窖出来。”
大杂院以前是大户人家的院落,自然是有地窖的。但这地窖秀在院子底下。是一个大型公共地窖。一般到了冬天,各家各户的冬菜会储存到里面。这种公共地方,显然不适合存放私人财物。
回程一路十分顺利,两人在下午五点多顺利回到大杂院。
扛着那么多东西,自然被大妈婶子们拉着问了很多。何玉燕拦住大妈们进门的动作,示意顾立冬先扛着东西进去放好。
而她则是跟大妈们打起了太极,东拉西扯,愣是不让她们有打听的机会。就那两匹粗布,太显眼了些。好几个大妈凑过来就问能不能把这布料让一些给他们。
“这布看着多,但我娘家那边人多。如果是我跟立冬的那还好。但这布本来就是我娘家托我们弄来的。现在可不能就分出去。”
何玉燕说完,见大妈们的表情各异。又乐呵呵地说道:“那布有多的话,我铁定来问问大伙儿谁要。”
孔大妈嗓门最大,立刻嚷嚷:“到时候一定得先给我。那布是我先瞧中的。”
“哎,你住在前院,不能就这么算。”
就在大妈们吵吵嚷嚷的时候,何玉燕居然看到沈清清朝这里走了过来。她蹙眉看向对方,等着看这人想做什么。
“立冬他媳妇,你回来啦!”对方这没事人一样的招呼,让大伙儿都安静了下来。
大妈们可都记得前两天沈清清才跟顾家小两口撕破脸。没想到那么快就当没事了。现在的小年轻脸皮还挺厚的。
大妈们心里嘀咕,面上却看向何玉燕,一副等着看她回答的模样。
何玉燕面对这个情况,挑挑眉,并不准备理会沈清清。
沈清清见状跺跺脚,咬牙还是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我想问你借衣服,就你结婚时候穿的那件大红色裙子。”
何玉燕被这人的厚脸皮给震惊住了。
天啊!
难道沈清清还以为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自己还会跟她有任何往来吗?
“不借。”
何玉燕坚定地丢出这两个字,也不跟大妈们拉扯了。直接转身朝家门走去。
“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上次的事情不是道歉了吗?要不是婚事太仓促,我也不会跟你借衣服。”
说起这个,沈清清不免有点埋怨亲爹定的婚期太仓促了些。
昨天去阿平家提亲,然后婚期就在后天。就这么两天时间,什么准备都来不及。特别是结婚要穿的嫁衣,两天的时间根本弄不来大红色的布料。
她扒拉了一下亲朋好友,就何玉燕这个邻居,穿的嫁衣是大红色连衣裙。
那裙子她看过了,红艳艳的十分好看。
所以,自认为道歉后事情就过去了的沈清清,理直气壮地上门来借衣服。
何玉燕并不理会身后的叫嚣,直接回到家里把门一关,就跟自家男人一起收拾东西。
屋外,本来还在跟何玉燕套近乎的大妈们,一个个看向沈清清的表情如同见了鬼那般。
“我滴那个乖乖哟。这清清平时瞅着还挺懂事的。咋说出来的话我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孔大妈拉着边上的郑大妈嘀咕起来。
郑大妈嘿嘿冷笑:“管她们呢!顾立冬那个小媳妇就不是个好的。你还像个傻子似的巴巴去讨好。要啥布料你不会问我儿媳妇吗?”
周围几个想要布的大妈一听,这才想起林荷香的亲妈,可不就是纺织厂的厂办干部吗?这职位也能弄些瑕疵布。
这样一想,大妈们立刻围着郑大妈恭维起来。话里话外是拜托她帮忙弄些瑕疵布、碎布头啥的。
而沈清清被人这样直白拒绝,只能气呼呼往家里跑。边跑边骂何玉燕个小气鬼。
何玉燕在屋里跟顾立冬说了外头的事情。引来了顾立冬惊讶的目光。
显然,对方也觉得沈清清好像变得不认识一般。
“反正我是不准备理会这个人的。还有,我刚在院子听说她这个周末就结婚。你去不去我不管,我可不去。”
刚好买了布料,何玉燕准备明天上班,后天放假就拿着布料回娘家。至于沈清清的婚事,她可不参加。刚大妈们拉着她瞎扯的时候,提了几句说周末那天,沈家会在院子摆几桌,请大杂院的邻居一起吃饭庆祝他们家娶了个女婿回来。
顾立冬见何玉燕那副气鼓鼓的模样,笑着揉了一把她的脸蛋:“放心,我也不去就是了。相信沈叔不会责怪我们什么。”
两人就这样收拾起带回来的东西。晚饭也没出去吃,简单地煮了个面条。饭后夫妻两人一人一根津市特产大麻花。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