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每年的这一天,在月下为我插上一支香,摆上一支花,轻轻地,舒展你的眉头。我便会心满意足,含笑九泉。再不会缠着你,要吃你碗里的酒,要抢你嘴里的果子,要你进退两难痛苦不堪。
罢罢罢,从此,天人永隔,我放过你!!!
是什么声音让我醒来?
仿佛已经过了千百年。
睁开眼,
仿佛已经转过轮回,再世为人。
眼中,有新月如钩,群星璀璨。
天黑了,是什么时候黑的?
这是哪里?有人点了火把,静静的伫立。
那两个人显然已经打了很久,看得出招式已经有些凌乱,盔歪甲斜,处处力不从心拖泥带水。两匹马也已经没了力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抬不起腿来。
白马转身,挣扎着,投入下一轮的角斗,起跑,加速,
扑通一声,
马失前蹄,
黄金铠甲滚鞍落马!
周围的人,泥雕木塑一样,呆呆的没有反应!
这是一个等了太久的结局,以至于等待的人早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期望,忘记了内心的渴盼。只当这是一场仪式,一场旷日持久、没完没了的冗长仪式。
心里有个声音说,只要它完结就好,完结就好!
至于结果,再没有心思探究。
失败的人没有嚎啕痛哭,而胜利的人也无半点喜悦。被催眠了一样,依旧沉寂。
“袁龙宜,”耶律丹真的声音里是一样的疲惫。
“你的马不行了,我若现在出手,便是胜你不武,你回去吧,找匹好马,择日再战。”
耶律丹真拨转马头,将大刀挂上鞍桥,
“后会有期!”低沉声音传来,头也不回的,耶律丹真领着他的人马静静离去,不几步就融入茫茫夜色中。连马蹄的声响都被夜风吹散。
剩下的人依旧静静伫立。
许久,有人挪动脚步,走上前去,扶起犹自失神的君王。众人走拢一起,慢慢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渐渐走远。
旷野中,最后一支火把的亮光也被远处的黑暗吞吃。
草地上,风过无痕,一切都被黑暗悄悄掩埋。
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万物归于宁静。宁静过后,草又会长,花又会开。一切又会恢复如前。没有血肉横飞,没有呛天哭地,只有此刻的宁静,如箫声低诉,辗转千回。
我仰起头,让凉凉的夜风,将脸上的碎发拂开。
多久,没有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地仰望星空了?
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束缚,不记得来时的路,也不担心要去哪里。只是仰起头,让满天的繁星落入眼中,落入心中,满眼满心的星光璀璨;侧过脸,让银河顺着鼻梁的方向从额头滑过唇边,呼吸间感觉水岸云边的潮湿,如醍醐灌顶,通体清明。十年离恨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