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神色有些尴尬的五堂姐。
傅庭筠脸色微沉,刚刚站起来,傅五老爷已温声地道:“荃蕙也在这里啊!真是巧。怎么没带孩子们过来?你的长子今年应该有三岁了吧?我还没有见过了?听说你又生了个儿子?很好,很好。”他带着长辈的矜持和傅庭筠寒暄着。
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既然是关心她,怎么连自己几个孩子的名字都叫不齐全?
傅庭筠在心里冷笑,淡淡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对三堂姐道:“时候不早了,孩子们还在家呢,我就先走了。必主再来拜访三姐姐。”
三堂姐就松了口气。
傅庭筠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若你有道理,她比谁都温顺,若你没有道理,不管是谁,她的腰都会挺得直直的。五叔父毕竟是长辈,若是被他说上两句,傅庭筠如果回应,会有失恭敬,如果不回应,岂不是白白受委屈?
她只盼着傅庭筠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起身就送傅庭筠出门,低声解释道:“他看见你的马车了,执意要进来,我拦不住……”
傅庭筠微微点头,道:“我知道……毕竟是长辈。”
五堂姐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等等!”她们身后传来傅五老爷略带几分犹豫的声音,“荃蕙,我有话要问你!”
傅庭筠和五堂姐和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五堂姐轻轻地朝着她摇头,示意她快走。
傅庭筠却思忖了片刻,转身站定,望着追出来的傅五老爷笑道:“不知道傅大人有何指教?”
女儿的称呼让傅五老爷眼底闪过一丝窘然,但他还是道:“听说你三姐夫能谋了吏部的差事,都是你从中周旋的?”
三堂姐不由蹙眉。
而傅庭筠莫名的只想大笑。
真是江山难改本性难易。
能让傅五老爷低头的,只有权势。
她展颜一笑,灿烂如花地道:“傅大人此言差矣!三姐能得了吏部的差事,那是他德才兼备,又有这资历,与我何干?”
傅五老爷听着微微有些不悦,道:“你是否还记恨着我不认你的事?要知道,当初的事我也是不得已!我和你大伯父都受了俞敬修的蒙蔽,这才对外说你已病逝了。我们傅家家大业大,名声在外,我和你大伯父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傅大人,”傅庭筠笑道打断了傅五老爷的话,“您到底要说什么?我很愚笨,您不妨和我直说。”
傅五老爷表情一滞,滔滔不绝的说辞顿时戛然而止,有些不自然地道:“也没什么……从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如今你大伯父在金华也有四、五年了,寻思着想挪个地方……”
傅庭筠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只是大伯父想挪个地方?您就没有什么打算?”
语气里掩也掩饰不住的轻蔑,让傅五老爷顿时脸色发青。
他想说些什么,嘴角翕翕,几次都咽了下去。
“若说我从前一点也不记恨您不认我的事,那有些口是心非。”傅庭筠平静下来,微笑着望着傅五老爷,“不过,自从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认我后,我对您的那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