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微不免笑道:“我看七姨老爷倒和三姨老一样很是多礼。”
孩子的预产期在五月中旬,眼看着没几个月了,傅庭筠正给孩子缝着小衣裳。闻言笑道:“礼数多总比那没有记数的好。”又道,“你跟郑三说一声,让他隔三岔五的去陕西会馆看看七姨老爷,一来是让我放心,二来有个什么事,也那帮衬帮衬。”
雨微应声而去。
傅庭筠专心致志地做着针线。期间七姐夫请郑三帮着带了两回路,一次是去城外的普安寺踏青,一次是去一个叫棋盘胡同的拜访一位大儒。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份。
傅庭筠收到赵凌的家书,只说一切都好,让她放心。最后问起几个孩子:“……呦呦虽小,也要试着教她认几个字。曦哥儿是长子,品行最重要,不可因为小而一味的溺爱。”事无巨细,都一一问到。
她笑着将信放在了枕边的匣子里,提笔给赵凌回信。
珍珠兴奋地跑了进来:“太太,太太,三姨太太来京都了。”
傅庭筠愣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三姐夫出了孝,来京都谋划着起复之事了。
止不住的笑容就从她眼角眉梢溢了出来,她站起身来:“快,快请三姐姐到屋里坐。”
珍珠应声小跑着出了内室,傅庭筠也跟着迎了出去。
三堂姐带着春饼和元宵一起来的。
姐妹见面,自有一番契阔,孩子们见面,却只听见元宵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和呦呦说着话,春饼早被呦呦冷落在了一旁。
正如傅庭筠所料,三堂姐一家是因为起复之事来的京都。
“按你姐夫的意思,等他的事有个眉目了再说。”三堂姐笑道,“可我想,他未必就能留在京都,就执意跟了过来。”然后拉了傅庭筠,“走,看看你的宅子去。”
傅庭筠自然从善如流,带着三堂姐把自家的宅子逛了一遍。
三堂姐这才微微颔首,露出满意的笑容:“可见赵凌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这下我就放心了。”竟然是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傅庭筠奇了,旋即明白过来,三堂姐这是怕自己只是表面过得好。
她心中很一阵感动,和三堂姐打趣起来:“赶情之前三姐姐一片欣慰,原来都是装的啊!”
三堂姐也不否认,笑道:“当时只想着你活着就好。现在知道你活的好好的,我们姐妹除了二姐姐,都衣食无忧,自然也想你更好。”
姐妹说着话,又重新回大厅坐好。
傅庭筠就问起三姐夫起复的事:“今年没有留在京都的缺吗?”
三堂姐听着叹了口气:“你姐夫说自己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若只是留在翰林院里做学问,还不如外放,给黎明百姓实实在在地做些事。”
傅庭筠不由歉意地道:“可怜我们家那位是武官,和那些阁老都没什么交情。”
三堂姐听了嗔道:“我还不知道!我来不过是想看看你,然后带着孩子们开开眼界。京都毕竟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人烟阜密,物华天宝,以后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