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筠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笑道:“我就在殿里歇着,身边又有雨微照应,不打紧的。”
虽说机会难得,五姐姐看着傅庭筠微微凸起的腹问,还是拒绝了:“……相公您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九妹妹,正好说说体己话。”又道,“潭柘寺那么大,又是后山又是塔院的,想想都觉得腿酸,我就不去了。”
既然妻子觉得累,五姐夫也就不勉强了。
傅庭筠让珍珠给知客和尚传话,让他安排个小沙弥给五姐夫带路,自己则和五姐姐、雨微在偏殿里喝茶。
冬日阳光温和,偏殿宽阔,照不进来,偏殿里不免有些冷。
雨微要去吩咐小沙弥端个火盆进来。
“还是算了吧!”傅庭筠笑道,“这太大了,就算是端了火盆进来也不顶用。”
雨微想想也是,脱了身上的皮袄:“你搭在膝上吧!这样也暖和一点。”抬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五堂姐,忙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去寻件棉袄来,“……给五姨太太也搭一搭。”
“不用那么麻烦了。”五堂姐笑道,“我又不像九妹妹,是双身子的人。”
坐在这里的确有点冷,而且总这样喝茶也不是个事。
傅庭筠见外面阳光明媚,想了想,笑道:“五姐姐,观音殿离这里不远,因是前朝公主修行的地方,殿门口有株百年的山茶花,我估摸着这个时候正是开花的时候,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五堂姐听说离这里不远,欣然答应了。
雨微就搀了傅庭筠,大家去了东边不远的观音殿。
或者是因为今天的香客很少,观音殿门口冷清清没有一个人,殿前人高的山茶树开了碗口大的红花,压得树枝沉甸甸地弯下了腰,树后一片翠绿的竹林,更显得花红似火。
五堂姐看着欢喜:“真是漂亮!这是状元红吧?”
“正是。”傅庭筠和五堂姐说着闲话,“姐姐怎么知道它叫状元红?我记得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姐姐最不喜欢萌花弄草的,什么时候转了性?”
“还不是你姐夫。”五堂姐笑道,“那年你姐夫参加乡试,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盆状元红的山茶花,说是给你姐夫求个吉祥,让我帮着好好养着……”
姊妹俩的话题就转到了五姐夫的举业上来:“……我看着五姐夫是个谈吐文雅,是个喜欢读书的人,莫非庶务太多,牵扯了五姐夫的精力?”
“公公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才有机会打理姚家的庶务。”五堂姐苦笑,“你五姐夫也的确是个读书的人,不过书读得太多,不免有些书生气,制艺就常常另辟蹊径,不太得主考官的喜欢……”
“原来如此。”
而雨微她们见姐妹俩人说的是些体己话,都知趣地远远走开,站在离她们姐妹两、丈的地方。
五堂姐的话说的也就更直接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也好……那年三姐夫中了进士,人还没有进京,三姐姐的婆婆就张罗着给儿子纳妾了。说是三姐姐要在家里伺服老人,主持中馈,养育子女,三姐夫在外做官,身边没个照顾的人不行。要不是她走得早,三姐夫屋里早就有了别人……”
说话间,傅庭筠身后的竹林里突然传来几所异样的沙沙声。
她不由头。
看见竹林里有水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