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筠只好硬着头皮接待了她。
吴夫人给她带了些上好的西湖龙井来。
“你尝尝,味道怎样?”
傅庭筠见东西并不贵重也说不上稀罕,吴夫人又是眼巴巴地望着她,虽然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些蹊跷,心里却并不畏惧,笑着让雨微去泡了壶茶进来。
“怎么?”待傅庭筠尝过,吴夫人笑道,“味道还不错吧?”
汤色清亮,味道甘甜。
“还可以!”傅庭筠事实求是的道。
吴夫人听着就笑了起来,道:“实际上,这不是我送给您的。是有人托我送给您的。”
来了!
傅庭筠暗道,却不动声然,微讶地望着吴夫人。
吴夫人就朝着傅庭筠这边挪了挪,低声道:“赵太太,赵大人有没有跟您提起来淞江赵氏?”
她竟然是为了赵家做说客的。
傅庭筠这下子难掩惊愕之色。
吴夫人一看心里就明白过来。
赵凌恐怕什么都跟傅氏说了。
她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原来的赵家六太爷已经年老糊涂,不管事了。如今赵家当家的是赵家六太爷的侄儿赵家八老爷。八老爷说,当年的事全是六太爷整出来的,后来六太爷不管事了,大家这才发现是场误会。赵家的人都觉得对不起赵大人。也派了人去找。只是事隔多年,他们没想到赵大人去了西北,一直没有赵大人的消息,还以为赵大人已经不在了,就在赵老爷和赵老太太坟边给赵大人立了个衣冠冢。”
“若不是前些日子赵家有银子要走大通号的银楼,赵八爷还不知道赵大人还活着呢!”
“原本想上门认亲,想着当初是他们的错,不免有些心虚,又怕赵大人心里还惦记着当年的事,一口气堵在那里把话说僵了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她说着,端了茶盅笑道,“这不,我们吴家和他们赵家都江南的大户人家,牵牵扯扯的,竟然还是姻亲。赵家想来想去,知道我和你们住隔壁,就求到了我面前。当年全是他们的错,他们也不求赵大人原谅,只求赵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任骂任打,这口气出了,一撇写不出两个赵家,以后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走动。至于赵老爷从前留下的那些产业,有些并了赵家的公产里,有些落到了六太爷手里,不管怎样,赵八爷都负责完完整整地交出来。”说完,她和傅庭筠附耳道,“赵八爷还说了,若是赵大人能愿意他这一回,他愿意把赵家在淞江丁家桥外面的四百亩上等的良田,还有杭州文里巷的三间绸缎铺子都拨到赵太太的名字,补贴给赵太太做脂粉钱。若是以后姐儿、哥儿要上学启蒙,订亲成家,还另有笔墨银子和添箱银子。”
也就是说,只有她能说通赵凌不打击报复赵家,赵家愿意把所谓的淞江丁家桥外的四百亩上等良田和杭州文里巷的三间绸缎铺子给她做私房钱,而且以后孩子们的零用钱赵家都包了。
傅庭筠不由在心里冷笑。
赵家想的可真是美!
别说他们夫妻一向真诚相待,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何来的私房钱?就算是她想弄点私房钱,也犯不着向赵家伸手——赵家现在没一个官身,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刺史。赵家现在看着花团锦簇,却如那纸糊的似的,哪里经得起折腾?她若是接了赵家的东西,只怕到时候赵家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找来……她又不是傻瓜!
心里这么想,眉角却是微微一挑,沉吟道:“吴夫人,事关重大,且容我仔细想想。”
吴夫人听着那语气有戏,心中一喜,忙笑道:“那是,那是。”觉得傅庭筠可能要算计一番,站起身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