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阁老。”他目如寒星地望俞阁老的眼睛,“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机会重新再来一次……”
“我知道,我知道。”俞阁老忙道,“所以说,这次是犬子的幸运……”随后像要堵住赵凌的嘴似的,高声喊着“槐安”:“你去把大少爷叫来!”
帘子外面人影闪动。
俞阁老已是满脸歉意:“还请赵大人、赵夫人原谅小犬!”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帘响,身长玉立的俞敬修低头走了进来。
远远,他就朝着赵凌和傅庭筠弯腰揖手:“赵大人,赵太太……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话未说完,脸已通红。
俞敬修幼有慧名,出身名门,不过二十出头,已考中了状元,成就了所有读书人的梦想,可想而知,他是如何的心高气傲。
诬陷傅庭筠固然是他的不对,但是以俞家的权势,何须做到如此的地步……
他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可迫于父亲的威严,又不得不屈服。
尽管如此,这生平第一次的道歉,却磕磕巴巴地始终难以说出口。
赵凌看得分明。
早知错了,何必派了人去掳左俊杰?
他冷笑,正欲出言责问,坐在旁边的傅庭筠却突然轻轻地咳了一声,放下茶盅,端容道:“俞公子,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曾说过,我已被傅家除名,你我已是各不相干的两个人,但俞公子欠我一个退婚的理由,由不得我要追问。俞公子当时也说,若是没有道理,傅家的人不会同意退婚。现在傅家和俞家的长辈都在此,我还是那句话,俞公子为何要退婚?”
“我那时候太年轻,一心想科场成名。”不用再说那些让他觉得耻辱的话,俞敬修松了口气,有些急切地道,“乍闻小傅大人科场舞弊,实在是接受不了……”他说着,瞥了傅五老爷一眼,神色间难掩不屑,“所以才会……”
傅家的两位老爷刹那间脸红如血。
傅庭筠却扑哧一声笑。
花厅里的都错愕地望着她。
傅庭筠见状嫣然一笑,朗声道:“俞公子,俞阁老这样的有诚意,就是我这个心怀愤恨而来的人都被打动,你是俞阁老的儿子,事到如今,看着俞阁老这样为你付出,你竟然无动于衷,依旧满口谎言,怎么不令人可笑?”说完,脸一板,目光如霜地望着俞敬修,“又怎不令人齿冷?”
俞敬修一愣。
俞阁老老神在在,不动如山。
赵凌看着,心中凛然。
傅庭筠眼中飞逝一道寒意,却语带戏谑地笑道:“怎么?难道俞公子不好意思说?”
俞敬修神色微促,眼角的余光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