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筠愕然。
两个穿着华丽的妇人走了进来。一个四十出头的样子,面如满月,满脸笑容;另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容长脸,气质娴静。却都很陌生。
郑三娘满头大汗地从一旁钻了出来,先引荐前面那个面如满月的妇人:“这们是吴夫人。”又引荐后面那个容长脸的妇人:“这位是计夫人。”
傅庭筠片刻后才想起来这两人是谁。
计夫人还好说,大家本不住一个胡同,那吴夫人却在她刚搬进来的时候就派了管事的妈妈过来问候,之后就没有音信,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她的婚礼上!
她笑着和两位夫人打招呼。
那计夫人就道:“果然是很漂亮。”
吴夫人则呵呵笑道:“要不然太皇太后怎么动了赐婚的心思呢!”说着,亲亲热热地上前拉了傅庭筠的手,“我们两家住隔壁,之前因为家中有事,我回了趟老家,也没空来拜访。如今可要多多走动走动才是。”
这种场面上的话傅庭筠既不会当真,也难不倒她,她笑着和吴夫人应酬着,春风般和煦温柔,让面带微笑地静静站在一旁听着的计夫人眉宇间渐渐有了几分郑重之色。
待吴夫人和傅庭筠的对话告一段落,她适时地插言道:“本来吴大人和计大人都要来讨杯喜酒喝的,只因那武定侯重新开府,之前的世仆多被卖入豪门,就是各家有心把人送回去,也得有个时间,偏生太皇太后又赐下婚来,计大人和吴大人都被上峰拉去武定侯府帮忙去了。我们就先来了。待到哪天闲下来,计大人和吴大人再来向赵大人讨杯酒喝。”
傅庭筠很是意外。
那吴夫人已若有所思地瞥了计夫人一眼,忙笑眯眯地补充道:“赵太太这些日子闺中待嫁,也难怪不知道,太皇太后下了懿旨,将颖川侯的从妹,也就是辅国公府的十九小姐赐婚给了自己的侄儿。”
傅庭筠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穿着桃红色折枝团花纱衫,戴着赤金项圈,如春天般明媚的小姑娘。
没想到,她竟然嫁给了武定侯!
傅庭筠微微有些走神,就听见李夫人笑道:“孟家的十九小姐今年好像刚刚及笄吧?大家都说,她是如今最年轻的侯夫人。”
“可不是。”吴夫人笑道,“那也是个有福气的。”
“能得到太皇太后的青睐,都有福气的。”计夫人说着,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对傅庭筠道,“听说赵大人父母均已过世,你们单独过日子,有什么事,只管让人带个信给我。远亲不如近邻嘛!”然后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等过几天你们的事忙完了,我下帖子,大家都去我那里赏桂花吃螃蟹!”说着,笑吟吟地望了望李夫人和陈石氏。
两人连声应和。
吴夫人被计夫人抢了风头,心中不免有些不快,讪讪然地随着众人笑了笑,和计夫人一起告辞了。
李夫人和陈石氏说了几句闲话,也跟着告辞了。
傅庭筠长吁了口气,忙吩咐珍珠:“快把这凤冠给我卸下来。”
珍珠敏捷地上前,一面手脚麻利地帮着傅庭筠卸妆,一面乖巧地道:“太太,您想吃什么?我去厨房给您弄去。”
傅庭筠累得根本就没有了食欲,想了想,道:“你给我沏杯清茶来就行了。”
珍珠应“是”,蔻儿已去沏茶。
傅庭筠暗暗点头,想起在孙家善后的雨微来。
这样的能干,也不知道以后谁有这福气娶了去?
等她收拾停当,隐隐传来二更的敲声。
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喝多了,还是因为夜深人静小小的声音都会放大,外面的喧嚣声更大了。
蔻儿不待傅庭筠吩咐,跑出去看了看,回来禀道:“其他的客人都走了,只有陌大人几个还在喝,陌大人正在灌我们家大人酒呢!”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也难怪他们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