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赵九爷的声音清冷而冷峻地响起来。
阿森的身子硬生生停了下来,侧身,狗扑了个空。
赵九爷已从包袱堆里抽出根齐眉棍朝阿森丢了过去:“直接打死完事,不要管这些狗。”
阿森伸手接过比他人还高的齐眉棍,没有丝毫的犹豫,顺势就打了下去,那狗刚刚跳起又落下,发出一声短暂而尖细的呜咽声,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
傅庭筠惊讶地望着阿森。
他不过八、九岁,竟然有这样的身手……而且动作干净利落,毫不迟疑,隐隐透着几分冷酷无情……这哪里像个还在总角的孩子?
她突然间觉得这个面目清秀,不管什么时候都欢天喜地的孩子是那么的陌生。
傅庭筠朝赵九爷望去。
黑暗中,他静默如山。
狗呜咽着四处逃窜。
阿森追过去,手起棍落,狗发出悲怆的呜鸣。
她养了只白色的京巴狗,乌溜溜的大眼睛温润如玉,她绣花、写字的时候就蹲在她脚边,只要她一抬头,就会冲着她讨好的叫唤,跑过去舔她鞋子,不知道有多可爱……
傅庭筠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扑扑的拍打声夹着几声哀鸣过后,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赵九爷淡淡地说了声“走吧”,然后推着小车进了屋子。
傅庭筠也不朝旁边看,低头跟着进了屋。
阿森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屋子里亮起桔色的光。
傅庭筠打量着四周。
堂屋正中的神龛空空如也,除了大件的香案,屋子里什么陈设也没有。看得出来,屋主走的时候很从容。
赵九爷脚步未停,径直朝后面去。
后面是个天井,墙角不知种的什么花树,已经枯死,树下有口井。
阿森跑去摇井上的轱辘。
“没水!”很失望。
赵九爷好像觉得他很傻似的,看也没看他一眼,把小推车放到一旁,推开了旁边的厢房门。
阿森忙举着火折子跑进了过去。
“你今晚就睡这里!”赵九爷在厢房里道。
傅庭筠走了进去。
厢房里只有一个土炕,落了层厚厚的灰。
阿森撅着屁股在屋子里到处找。
赵九爷皱了眉:“你在干什么?”
“我看能不能找盏油灯,”他笑嘻嘻地望着傅庭筠,“那样姑娘就可以看清楚了!”
赵九爷一言不发地夺过了阿森手中的火折子,然后插窗棂的格子上。
阿森摸着头笑。
灯光下,那笑容腼腆又羞赧。
傅庭筠却心中发凉,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欢愉共鸣了。
阿森折了花树枝条扫着厢房里的灰。
赵九爷招呼傅庭筠去了天井:“你把头巾摘了透口气吧!”
傅庭筠低低应了一声,默默地解了头巾。
虽然有一丝风,她并没有因此而觉得特别凉快。
灰蓝色的天空中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赵九爷看着叹了口气,道:“我到处看看!”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阿森已收拾好了厢房,把小推车